李世兴点点头,目光有些锐利的看着他,“你在城西留什么?”
顾临之恍然惊觉,自己说的畅快,一时说漏嘴了,忙道:“我说神明大人在城西留了很大一块空地,以后要添置作坊呢。”
李世兴是聪明人,担心他起疑,他只好赶紧转移话题,免得对方深想,“等日后作坊都做起来,需求的岗位绝对不少,到时候再出其他政策就好。”
李世兴神色平静,望向开了裂纹的玻璃,轻声道:“如此倒是规划甚好,只是对女子学堂开恩,恐怕男子学堂会有很多人不满,说不定会抗议不将女孩子送来。”
顾临之淡淡道:“有什么可不满的,不乐意就别来学,我就不信一个放在城中有着良好师资的学堂,这些百姓不会趋之若鹜地把孩子送过来。”
“当然如今地震方过,百废待兴的时候,男子女子学堂都不收束脩费,不过等到经济好起来,男子学堂要照常收费,只是伙食全免。”
为了让大家都觉得读书才有出路。
顾临之也算是下了苦功夫。
读书方才明理。
但顾临之觉得学那些之乎者也的文言文太麻烦。
倒不如学一些理科类的东西。
这些才是生活物质基础。
光会文绉绉的念诗作词有什么用?
难不成能搞懂地球是圆的,水是往下流的,水是要烧开的?
只是他虽有这个想法,但找什么人来传授呢?
识文辨字,就需要一位先生,教授不同学科,更是需要好几位先生。
顾临之手指轻敲,忽然笑道:“那位精通地理的杨老先生,不知在何处?”
……
……
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顾临之来到丰平县,已有一周有余。
一周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变化。
比如之前那些还没回来的百姓,此时都纷纷回来,见到焕然一新的丰平县,老百姓们都十分震惊。
之后就是俗套的分配,将分配的规则告诉众人。
最开始有很多百姓都表示不解。
甚至非常愤怒。
毕竟许多百姓以田地为生,而如今顾临之重建的丰平县里,他们赖以生存的田地没有了,只剩下一套小小房子,还需要他们缴纳租赁费用。
虽然说缴纳十年租赁费,房子便可以成为自己的。
但是饭都吃不饱了,哪里还有钱缴纳租赁费?
不是要让这些靠天吃饭的农民们给活活饿死。
结果下有疑惑,上有对策。
李世兴轻飘飘的表示,凡是曾经有田地者,且登记在册,可以去领取同样数量的田地,只是位置换了,在郊外。
至于其他的补贴,那是一分没有。
这是顾临之说的。
人心险恶,这些老百姓虽然不是大恶之人,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光想着为自己打算。
你也为自己打算,我也为自己打算。
互相算计来算计去。
最后麻烦的是李世兴他们。
不妨有话直说,不愿意要房子,不愿意要田地的,想要之前的老样子,还胡搅蛮缠的通通丢出去。
如今眼见着生活环境提高了不少,大部分人都很高兴,见好就收,只有少数泼皮无赖,还想着讹点银子。
但本身,因为土地私有制的事,并没有多少农民有田地。
有田有地的,都属于地主行列了。
算得上是有钱人,顾临之给了补贴,但是田地却绝对不再分给地主。
而且也表达出了一个中心意思。
从此以后田地只能租赁,不能买卖。
田地所有权属于政府,私下买卖田地是重罪,要被判处斩刑。
此言一出,难过的都是地主。
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去逃了个难,回来天都变了,资产都没了,一下子一穷二白,饭都快吃不上。
这时候李世兴又表明,你们哪里就一穷二白了。
赔的田地虽然不是地主所有,但是租赁权给你们了,何况李世兴很大方,赔了三年租赁权。
当然很多地主觉得太冤得慌。
原来是坐拥几亩良田的地主,结果眼下资产被清空,就只剩租赁权。
咋说呢,亏死了都。
李世兴倒也光棍,表示爱咋咋滴,不想要的话就自己出去。
这些地主能走吗?
如今一穷二白,好歹丰平县内还有一套赔给自己的大别墅,另外,田地的三年租赁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
怎么着也能赚点钱吧。
就在这些地主以为对他们的盘剥已经结束时,看热闹的商人们也迎来了一轮大洗牌。
之前的所有商铺通通收回,现在如今商铺只能靠租赁。
并且还要收地税。
地税这个东西是啥?
各方人都纳闷,以往只在田地里听到过。
怎么商业税也要往农业税身上套?
顿时引来一片愤怒。
李世兴则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若是不愿意缴纳地税,便会被丰平县拉黑,永远不得进入。
被拉黑?
住进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