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C然而这并不是琪琪格弟弟能够躲在琪琪格身后看好戏的理由。
“有因必有果,他受到的恶报,就是他今日中的恶果,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的行为,是他自己一意孤行,犯下此等罪孽,你若是再庇护他,等日后他犯下更多的错,又该如何?”
琪琪格眼眶中蓄起水雾,有些歇斯底里的据理力争,“那是我的亲弟弟,也是我们辽国未来的大可汗!整个辽国的命运都关系在他的身上,你要是对他做点什么,整个辽国就毁了,你懂吗!”
“辽国如今不是有一位大可汗坐在位置上,坐的稳稳的吗!”顾临之不甘示弱的回怼。
“你如今坐在大可汗的位置上,难道完成的不好吗!”
“你的父汗究竟为什么会让你坐在大可汗的位置上,你比谁都清楚!原因只是因为你是一个女儿家,你就算做出了再多斐然的成绩,那也是为你弟弟造势铺路,这其中有人考虑过你的辛苦,你的心酸吗!”
“我就不信你上位的时候一片和平,恐怕四周都是豺狼还伺,荆棘遍地,你为了拔出荆棘砍倒豺狼,弄得浑身受伤,有谁关心过你的一点不容易?”
“你的亲弟弟还为情所困,杀了这么多汉人,你真的觉得他值得将这个天下托付于他吗!”
“何况如今他才十岁,就做出如此残忍的事,人在过些年,性子越发暴虐,无法无天,到时候你又该如何管辖他,将辽国交到这样的人手上,你才是那个不可理喻的人!”
顾临之的一番话,句句在理,震耳发聩。
琪琪格如遭雷击,坐在凳子上,连茶杯都端不稳,她近乎三观破碎,碧蓝色眸子里满是对辽国未来的后怕。
她颤声道:“我弟弟并非如此…”
“你弟弟究竟如何?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你如今费尽千辛万苦为他粉饰太平,他又何尝将你的辛苦放在眼里!”
“我虽没见过你的弟弟,但我断言,他一定也曾对你口不择言,说你根本不配坐在这个可汗位置上,说你只不过是替他代管江山。”
琪琪格眼中充满不可置信,似乎在问顾临之如何得知。
顾临之冷冷一笑,“天潢贵胄哪里有真正的亲情可言,因利而散,因利而聚,你夺了他本该坐的大可汗的位置,自然会有看不惯你的人在他那儿嚼舌根,只等积怨已久,你俩自然会越来越离心。”
“偏偏最可怕的是,这样的事情你根本拦不住。”
“天下没有一堵不漏风的墙,只要有心,你弟弟每天听到的,关于你的诋毁,都能不重样。”
琪琪格碧蓝色的眸子里的震惊褪去,慢慢的变得清明,然而她仍在挣扎。
“那是我异母同胞的亲弟弟,我绝对不能让他…”
让他如何?
让他就这样子暴虐成性的长下去。
要把辽国交给一个如此不靠谱的大可汗?
恐怕等到他越来越暴虐,还没到自己把可汗位置交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自己把自己玩完了。
琪琪格苦着声音道:“能不能放他一条性命?”
“他现在才十岁,也是被奸人所使,要追查也应该追查那个幕后凶手,对一个孩子下手,我想你也做不到。”
顾临之神色凝重的看着她,“你可知养虎为患,他如今是一个孩子,然而性情如此暴戾,知道自己的身份高贵特殊,自然会仗着周围人都不敢得罪他,而肆意妄为的闹。”
“等到时间积久,恐怕又将酿成一场大祸。”
琪琪格冲着顾临之拱手:“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能够让他从此失去大可汗的继承权,我会把他关在别院,给他最优渥的生活,但从此,我弟弟也仅能成为笼中鸟。”
这样的安排如何不残酷。
草原上原本应该最珍贵,最能翱翔天际的鹰,自此失去了最宝贵的自由。
顾临之长叹一声。
如今能有这个结果,他已然满意。
并且顺便还推动了琪琪格上位。
他如今玩的是制衡之道。
辽国与宋朝就应该这样慢慢僵持,互相牵制。
而不能一方独大。
若宋国强大起来,皇帝就会想办法把自己心里的钉子一根一根的取出来。
到时候派兵过来攻打丰平县,那也太麻烦了。
顾临之倒不是怕攻打过来的部队麻烦,而是觉得打仗难免流血,生灵涂炭,他心中不悦。
若辽国强大,热血好战的辽国将士,自然也会恨不得每天都打仗,打仗就会带来死亡,生灵涂炭,顾临之不愿见到。
所以目前保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
对于双方都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其中收益最多的自然是丰平县。
两方僵持,意味着谁都不能放松警惕。
那么,丰平县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悄悄摸摸的发育。
顾临之开设贸易区的目的,就是为了慢慢的将边境线蚕食。
慢慢的辽国和宋国会发现。
在他们的边线上,俨然不是昔日熟悉的老邻居,而换成了陌生的新面孔。
这一招其实很险。
稍有不慎,就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