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黎芦把沈雯移到墙边靠着,探手为她诊脉,脉象紊乱,是她从来没遇到过的情况。
于是,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针囊为她施针。
此处不能久待,可昏迷的人又久久不醒,黎芦只好将她扛在肩上,纵身一跃逃走。
冬青和半夏回来时,刚好和黎芦擦肩而过。
“找到了吗?”
“没有。”
“这下完了。”
冬青心乱如麻,嘴里嘀嘀咕咕,神色慌张,半夏心里同样紧张,但面上没有露出来,他深知此刻自己不能乱。
“能找到的,一定可以。”他安慰道。
“去哪儿找呢?”冬青眼眶通红,自责地说:“我就不该离开小姐的。”
明天就是收网之时,眼下出现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孟寒至他们干的。
“他不会伤害小姐的。”半夏坚定地说。
当下只能默默地找,如果打草惊蛇会让孟寒至起疑心,明天的计划就不能照常进行。
权衡利弊后,两人又找了许久,直到天色亮起,黑夜落幕,天泛起鱼肚白,半夏借口离开,回了府衙。
调兵遣将,他守在队伍前列,日月阁四周已经安插了他的亲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旭日东升,孟寒至把大计揣在怀里,四下张望确认安全后,健步如飞坐上马车,往日月阁驶去。
另一边,北邺情报处的人装扮成南朝人的模样,按照当初和沈珺婷的约定进了包间。
而这场约定里的重要人物却没有要赴约的意思。萧昭业盘腿坐在书桌旁,右手握着毛笔练字,沈珺婷则跪在旁边帮忙研墨,只见他龙飞凤舞在宣纸上落笔,写下“请君入瓮”四个大字。
“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沈珺婷点头,放下手里的徽墨,站起身:“好,我现在就去。”
国公府到日月阁的距离很长,所以沈珺婷能在孟寒至抵达前及时赶到,她还为了安抚楼上包间的人,上去和他见了一面。
经过大厅踏上台阶时,沈珺婷抬头,看向远处合上的木窗,莞尔一笑后低头朝楼上走。
北邺人被沈珺婷三言两语说晕了头,然后她如鱼得水般下了楼,在门口等着孟寒至。
“哒——哒——”
马蹄声先从角落传来,接着马车才映入眼帘,她的脸上立马堆起笑容,迎了上前:“孟公子。”
“王爷在楼上等着呢。”
孟寒至朝马夫摆手,跟在沈珺婷后面,迈着步子往里走。
“就在里头。”沈珺婷带着孟寒至上楼,在门口停了下来,然后退了半步让孟寒至站在前面。
一门相隔,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踏进这个门槛,一切都变了。
孟寒至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被喜悦兴奋冲昏了头脑,只想快点再快点,见到萧昭业。
“进去吧。”沈珺婷在旁边催着,看见他要推门的时候,插了一句:“你们聊事,人不宜过多,我便不进去打扰了。”
“嗯。”
于是,孟寒至推开门,跨进门槛后,门被紧紧关上,沈珺婷不屑地笑着,摸出提前备好的锁链将门锁上,转身离开。
那些被安插的眼线收到沈珺婷的信号,准备破门而入,可大部分还没有到,萧昭璟还没有到。
黎芦辛辛苦苦把沈雯扛回学塾,奈何路途遥远,就算她武功再高强,依旧身体瘦弱,且肩上还扛着一个昏迷的人,苦苦支撑到学塾门口后,她就筋疲力竭了。
“砰——”
她脚下一软,两个人齐刷刷摔在地上,动静极大,传进杜衡耳里。
累得满头大汗的黎芦靠在大门上不停喘息,断断续续地交代:“把她带进去,她的病很奇怪。”
杜衡一改文弱书生的模样,轻松把沈雯抱起来,朝居住的卧房走,缓过来的黎芦跌跌撞撞跟在后面。
沈雯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也在泛白,一点红晕都看不见。杜衡坐在床边,探手为她诊脉,脉象平稳,看不出一点异常。
如此脉象,不该是现在这个模样。
“如何?”
“无碍。”这两个字是杜衡有生之年说过最没底的话,他的经验告诉他没问题,但肯定有大问题。
黎芦点头附和:“我帮她施过针,唯一能解释的理由是:暗室寒冷,她亦体寒,这是冻的。”
杜衡闻言,表示认可:“应该如此,我去煎药,你留下照顾她。”
……
“怎么还没来?”
半夏望眼欲穿,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等的人却还没到。
“大人,我们怎么办?”
时间临近,这个计谋又只能用一次,成败在此一举,不能有延误,于是他说:“时间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