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后。
姜衍居然能在几句话的时间里就锁定了他们,着实是有些不可能。
“你对卫东做了什么?”
姜玉煊几乎是立刻就怀疑是卫东出卖了自己。
听着他不善的语气,姜衍眉眼之中的讥讽之意更深,“兄长,这几年你往大昭官宦之家送的白花花的雪花银百十万两有余,你不会以为孤没注意到吧?”
“还是兄长以为孤南巡,只是想看一看大运河?”
闻言姜玉煊的手攥得极紧,怪不得他花大银子几次三番想找到江南驻地的秘密军队都无功而返。
惹得敬国主事那位太后娘娘没了耐心,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带走沈简。
“兄长。”似乎是看了望宁一眼,姜衍的声音缓缓软了下来,“放弃吧,大昭的江山是姜家祖祖辈辈打下来的,你是大昭的太子,哪能和敬国合作,做那窃国的贼人呢?”
“我还算什么太子?!”一辈子不曾失态的人,声音陡然升高,又尖又利,如同冤死的女鬼一般。
他死抓着望宁的手腕,将人狠狠箍在怀里。
“太子殿下……”沈简满目震惊。
同时那货箱里也钻出几个两米大汉,挟持住了沈琼。
姜玉煊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颈间。
“简简,你看人的眼光真差!”他嗤笑一声,仿佛片刻之前的温柔守礼都是假象,“和你姨母一样。”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明明他才是太子,沈简为什么宁愿嫁给姜衍这个庶出的异种都不愿意嫁给自己!
如果沈简愿意嫁给他,那么他就会得到朝中武将的支持。
那任凭姜衍的军功再显赫,也威胁不了他分毫。
他也就不用和姜衍一样自请上战场,最后丢了自己的两条腿,再没有登上皇位的可能。
若非他投靠了母族敬国皇室,恐怕现在在哪里当个乞儿,是否活着都未可知!
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姜玉煊都在复盘自己是怎么从一国太子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他复盘了成百上千次。
还是怪沈简,沈简如果愿意跟他成亲,他不用去上战场。
怪姜衍,姜衍如果一辈子当个不受宠的废物,不闹着要去上战场。
他自然不用担心有人威胁到他太子的地位。
这些责怪在阴暗的角落已经转变成了恨意杀意,于是在姜玉煊将尖刀抵在沈简要害处的时候。
胸腔里泛出了滔天的快意,这是他这近四年来最痛快的时刻!
“你挟持她也没有用!”姜衍倒显得平静的很,语调也满不在乎“她在我这日子也不好过,你不会不知道吧!”
“呵!”姜玉煊轻笑出声,“这样啊!那看起来望宁公主似乎也没什么利用的价值了……”
于是船舱内寒光一闪,“等……”姜衍只发出了半个字的音,那刀尖便已经划过沈简锁骨上方一指的位置。
不深,但沁出的血珠即刻浸红了望宁的衣领,火辣辣的疼。
那刀即刻又换了一个位置,做势又要割出一个口子。
“薛凛是你家太后的亲弟弟,你伤了他女儿,敬国太后可会放过你!”
见状,姜衍即刻换了一种说法。
敬国现在当家的太后是望宁的亲姑姑,当年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昭敬两朝才能言和休战。
只是这位太后娘娘现在还不知道先皇唯恐薛凛有不臣之心,用望宁把他逼死了。
连这种秘事都拿出来说。
姜玉煊心头一动,他可太爱姜衍这种强撑着又病急乱投医的样子了。
于是他说。
“我母亲做敬国嫡公主的时候,她不过是一个小小昭仪,连薛凛都是母亲照应着,这才免去了流放之苦。”
“她现在倒给我摆起太后的谱了。”
“那我杀了她弟弟的女儿有何不可?反正我说我没接到不就行了?”
说着要用利刃再划出一道血痕。
“你到底想要什么?!”
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帝王果真真被逼着妥协了。
“早这样多好!”劫持着望宁的姜玉煊轻蔑地看了姜衍一眼,有些责怪似地开口,“装什么装?还白让我们简简挨了一刀。”
他语气恶劣,“当年我不过是写了一封信给你,你不就差点交代在战场上了吗?”
望宁的字是他教的。
他要是想仿,自然八九不离十。
“你……”
姜衍陡然定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所以那封绝情的信件根本不是望宁所写。
——她一直在等他回来。
“其实你们的情谊能有多深厚呢?”
姜玉煊看着失血过多一时间好像没什么气力的沈简,又看向软肋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