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白天见到了林烺的原因,陈漪夜晚睡得不是很好。
她梦到了和林烺一起在美国的日子。
假期总是短暂又美好的。
在农场里,林烺教会她骑马,教会她用枪。
她永远记得在午后的黄昏,林烺耐心的一圈圈替她绕着农场牵着马。
她那时非常害怕自己会跌下来,一直不敢独自骑马。
林烺不准备一直这么惯着她。
有一次林烺故意放下缰绳吓得陈漪立刻伏身抱紧马脖子。
林烺说如果他一直都这么陪着她,那她永远都学不会骑马。
陈漪可不想被他看扁。
后来她终于学会了。
坐在马上迎着夕阳向林烺炫耀。
他只是笑着看她。
林烺总是对她笑。
可是陈漪并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喜悦或是欣慰等其他的情感。
陈漪觉得他们两个挺像的。
只是林烺的伪装更高级。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哥能跟林烺玩到一起。
他们是一样的人。
或者说。
我们是一样的人。
因为身份永远身不由己总想着抗争却惨败的人。
后来跟林烺分开之后她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笑。
因为那本就是他为数不多的自由时光。
虽然他可能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但是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是开心的。
想让她觉得他是开心的。
清晨的空气总是清新又湿润的。
空气中夹杂着青草和露水的味道。
一大早林烺就带着她上山去打野兔。
他总是百发百中。
惹得陈漪惊奇又喜悦。
在他打完猎物之后,陈漪会跑过去捡起来,然后两人将会有一顿大餐。
或许是劳动的快乐吧。
陈漪总觉得自己做出来的食物格外的好吃。
林烺开始教陈漪使用猎/枪。
但是她总是不敢开枪。
林烺笑着打趣她胆子还没有兔子的大。
陈漪有些不开心,直接甩脸子不理他。
林烺就又回来哄着,承诺到市里的靶场教她怎么精准命中。
陈漪这才原谅他。
假期过去。
陈漪就跟林烺回纽约继续他们各自的学习。
陈漪以为她会就此跟林烺分别,所以把他对自己的承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或许是陈鸣见不得她在国外过得太好,不然怎么能叫流放。
在假期刚结束,江女士就帮她报了芭蕾舞和钢琴班。
她觉得自己和林烺很有缘分。
不然怎么会又在艺术学校见到他。
陈漪上完芭蕾舞课照常换衣服去上钢琴课。
在音乐教教室的走廊里,她看到了刚出教室的林烺。
林烺并没有因为偶遇而惊奇。
倒是陈漪觉得特别惊喜,因为在这里林烺可以说着她唯一熟悉的人。
陈漪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学生,特别开心以后有人可以陪她一起上课。
在异国他乡,陪伴总是珍贵的,孤单是她的常态。
但是林烺可并不是来陪她上课的。
他是来陪她逃课的。
他一直记得自己要教她打靶的承诺。
因为音乐学院不允许非教师和学生进入,所以一直监视陈漪的两人只能在上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等待,一直到放学再驾车回家。
林烺似乎对这所学校特别的熟悉。
他知道学校的另一个工作人员通道。
他跟老师的关系很好,经常熟练的帮她翘课。
后来他才向陈漪坦白,原来他不是艺术学校的学生,而是被特殊聘用的小提琴老师。
在靶场,林烺总是手把手教她使用各种枪械。
教她怎么瞄准,怎么射击,怎么克服心里的压力。
陈漪是一个很好的学生。
她总是学的很快。
这是最能让一个老师欣慰的。
也最能激发一个老师持续教育的欲望。
在跟林烺认识的两年时间里。
他们两个非常默契的翘课去做其他任何想做的事情。
林烺喜欢带陈漪去海边。
因为他最喜欢的一项运动就是冲浪。
这也是陈漪花了最长时间学会的运动。
他们两个渐渐心有灵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烺看着陈漪不再只是单纯的笑。
那样的笑太过浮于表面。
他常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