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自己大伯多年的管家林叔,扑通一声跪在自己的面前。
可把她吓了一跳,周江宁赶忙上前扶起林叔,疑惑不解。
“林叔,您这是何意?”
“小姐,都怪老奴无用护不住周家和小姐,老奴无颜面对黄泉下的家主和二爷。”
林叔一把年纪了,因着着段时间一直是他料理府中大大小小之事,还要帮她请大夫,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撑不住了,眼下见他整个人也苍老了几分。
“林叔,现在正是周家最艰难的时刻,别说什么对不住的,都是一家人。”
话语还未完全落下,滚烫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从周江宁的脸上落下。
有些日子没哭的周江宁被林叔这番话又给弄哭了,眼在流着泪,心中是一片苦意。
“事到如今,还望小姐莫要归罪。老奴只有将事情全盘托出了,家主曾给小姐定下一门婚约。”
林叔沉重的声音落入周江宁的耳中,她瞪大双眼,怎么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回事。
......什么?
“对方是谁?大伯为何要这么做?”
“回小姐的话,对方是京城李家的大公子。
多年前家主在江南救了李家那位前阁老一命,事后家主拒绝了他的谢礼,可李阁老执拗。
后来不知怎的,二人就定下了你与那位李公子的婚约,李家还留下了半枚玉佩当成信物。”
周江宁听完后只觉得自家大伯怎能如此随意就定下她的婚约,她也从未听说过,连人也没见过半分,顿时一阵恼意。
“那父亲知道吗?”
“回小姐,二爷是知晓的。”
周江宁心里一团气却也没出发泄,毕竟这事连父亲也同意了。
林叔见面前的人儿低眸不语,哪怕是如今一身素衣也难掩眉眼间的风姿。
“小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江宁忽地眉心一跳,察觉到几分异样却还是点了点头。
“但说无妨。”
“依老奴之见,小姐此时应前往京城履行婚约。”
“什么?”
周江宁忍不住抬高声量,不远处的下人也被这动静吸引,悄悄侧目。
“小姐先冷静下来。
老奴说句僭越之言,现在周家在江南就像一块肥肉,被群狼环绕,周家已经护不住小姐了。另外,家主其实......”
周江宁安静听完林叔的话,半晌不曾开口,明明是艳阳天,可是她却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从脚尖到浑身每一处。
“好,我们去京城。”
一道极轻的声音从耳边飘过,周江宁转身朝祠堂方向走去。
同时也没人瞧见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女子眼角流下。
最后砸在冰凉的青石板上,悄无声息的。
几天之内,周江宁便吩咐林叔将府中人都遣散了,每人给了笔不菲的遣散费。
再将周家在江南明面上的铺子都给转手出去,身边只留下几个服侍多年不愿离去的侍从仆人。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
周江宁便带着林叔、绿珠以及几个有身手的下人们悄悄离开了江南,离开了这片她生活了十几年的水乡,一路向北。
可是没想到这北上的路太过劳累了,亦或许是周江宁的身子早就亏空得厉害了。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雨夜,暴雨终歇的前一刻她那副身子还是撑不住了,走得安静祥和。
这也就有了现在的周江宁穿越到她身上的事了。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周江宁调整好心态,弱弱地朝系统问了句。
系统:
“宿主,需要改写大反派李长霖走上逼宫弑君的道路,让他成为一代贤臣。”
周江宁默默咽了口水,再次举手发问:
“这李长霖是谁?”
系统:
“你未来夫君。”
周江宁:
“艹!”
她个还是母胎单身的大姑娘,猝不及防有了个未婚夫,还不知道长啥样。
“要是我不完成会怎么样?”
系统:
“请宿主不要出现这么消极想法,在现代社会宿主已经熬夜猝死了。”
好吧,还真是半点退路都没了。
在周江宁慢慢适应自己是周家小姐的过程中,他们一行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京城。
天色大亮,游人如织的朱雀大道上,一辆雕镂着李家标志的马车沉稳前行。
车身雕刻着繁琐的花纹样式,蜀绣织锦低调奢华的描金工艺,无不显示出马车内之人身份尊贵,行人见之纷纷退让。
马车内檀木茶几上端放着一杯热茶,徐徐热气,韵韵茶香,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