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是吃醋了？”难得见周江宁有这副表情，李长霖挑起她的下巴，眉眼带笑，仔细端详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呢！”小娘子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指尖，身前的柔软也因着她大幅度的动作而微微起伏，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暗色，感受到腰腹一热，下一秒就看到女子环抱住男子劲瘦的腰身。

“从未对她动过心。”男子坚定的话语在周江宁的耳边响起，接着他拉起女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左侧胸膛上，弯腰低头，语气坚定：

“这颗心只为你心动过，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只会是你。”

男子给了她一个郑重的承诺，没有任何字句凭证，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因为他会用往后几十年的光阴来证明今日之承诺。

嘉乐殿内因周江宁此话，霎时变得安静。

“呵，你倒是了解我。”静怡公主敛下眼中的呆滞，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脸上没有任何喜色。

“公主胸怀大志。”周江宁扫了一眼她，只能回一句这个。

没有任何嘲讽意味，只是为这个时代能有这样一位有野心的女子而赞扬。无论那个时代，有野心都不是一件错事，只要用对了地方。

“你倒是有趣。”静怡公主端详着周江宁的表情，没有一丝嘲讽和震惊，有的竟还是一丝淡淡的遗憾，她在遗憾什么？

静怡有野心这件事儿，就连她自己察觉到自己竟然对皇位生出那种心思时，她自己都缓了两天，而她那位自小宠爱她的母妃在察觉她的心思后，不出意外地训斥了她，还将她关在小佛堂里禁闭一月。

后来，她也逐渐放弃了那个念头，代价太大了，不是自己能够承担得起的。

静怡公主知道，她这位母妃生性温柔甚至有些怯懦，得宠多年却不敢僭越半分，就是为了能好好地当好陛下心中的菟蕾花儿。

她也曾问过母妃这样累吗？可是母妃只是眼神空洞，最后摇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

对于贵妃娘娘而言，什么情爱自由，早在自己入宫那日就已经离她远去了。贵妃娘娘不是没想反抗过，可是她见过下场，先皇后就是血淋淋的警告。

于是她再也没有生出过反抗的心思，她还有一双儿女，她胆小，她赌不起。

“所以公主今日究竟要跟我说什么？”周江宁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下去了，直接开口问道。

静怡呆愣片刻，双手握拳不断用力，最后只是将其放下。

“五哥和哥哥二人相争，到最后必有一伤，若是五哥赢了，我想请你让小李大人向五哥求情，放哥哥一条生路；同样的若是哥哥赢了，我亦会求他放五哥一条生路。”

静怡与六皇子是同胞血亲，但她也自小同五哥一起长大，这份感情不假，因此她没有办法看着他们你死我活。

周江宁没想到她是为此事而来，她不曾与六皇子有过接触，可她知晓五皇子，他生性还算良善，可未来一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她简单明了地拒绝。

“什么？”静怡音量抬高几分，站起身来，眼中带着不满。

“公主不能替六皇子做决定，同样的，我也不会为难我的夫君。”周江宁眼神坚定地看着静怡公主，没有半分躲闪。

成王败寇自有定论，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为难李长霖，哪怕他是自己的夫君。

屋内没有人再说话了，茶杯里的茶也早已经冷了。

“你就没想过拒绝了我，你今日便走不出这间屋子了吗？”

静怡公主垂着头神色不明，冰冷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

“公主要以此相逼的话，我也还是那句话，不改。”周江宁伸手将自己裙摆的细微褶皱抚平，平静地站起身，眼里没有丝毫慌张。

“你！放肆！”静怡忽然间勃然大怒，走近她的身前一把扣住女子的手腕。

“周江宁，你不怕死吗？”

女子没有挣扎，微微抬起小脸，眼神轻蔑地看着静怡公主，红唇轻启：

“凭你？”

“你杀不了我的。”女子轻飘飘的话语落入静怡公主的耳中，令她气得脸颊泛红，她也一时冲昏了头，气急败坏地朝外喊人。

这时，屋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凉薄的话音响起：

“公主想对本官的夫人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