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六年过去了。
周江宁这几天一直在视察周家在京城的生意,忙得脚不着地的,夜里很晚才从商铺庄子赶回家,每晚回到起云院时尔尔小朋友都睡得正香,周江宁每次都会在尔尔的床边坐上片刻,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
没错,尔尔小朋友今年五岁了,是周江宁怀胎九月生下的,记得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时,他浑身红彤彤的,小眼睛也没有睁开,但却一直在稳婆的怀中哭闹,声量很大。
就连经验丰富的稳婆说,这孩子是她见过刚生下来最活泼的孩子,对此周江宁莞尔一笑,刚生产完体力不支,没过多久她便在李长霖温柔的目光下沉沉地睡去。
待周江宁再次醒来后,一睁眼就看到了陪在她身旁的男人。男人衣衫有些凌乱,眼底有明显的红血丝,看这样子是没休息好。
李长霖察觉她醒来了,立马上前查看。
“我睡了多久?”周江宁看了眼外边的天色,天光黯淡,但又不像是旁晚的感觉,便扭头向男人开口道。
“刚过寅时,身子感觉如何?”李长霖见她想起身,连忙制止,从一旁拿出个背枕让她靠着。
“你这是多久没休息了,怎么我一觉醒来我家夫君憔悴了这么多?”周江宁就着男人的手抿了口温热的茶水,嗓间的不适得以缓解后,还有心情调侃起人来了。
李长霖见她面色红润,眉眼带笑的,想着,她身子应该没事了,这次终于放下心来,做回床沿边,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女子。
“见你看完孩子又昏睡过去,我不放心便一直守着。”男人轻声回答着她的问题,期间给自己也倒了杯温水,温润的茶水也在舒缓着他的神经。
当他亲眼看着自己百般疼爱的小娘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床榻上,满眼柔情地看了两眼孩子后,一点一点地闭上双眼的时候,李长霖明知太医说了,那只是女子刚生产完体力不支正常的昏睡,可他整个人还是慌了神,就连上前握住周江宁手时,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后来,婢女们给周江宁擦净身子,换好衣衫后,李长霖也一直不愿放开她的手,就这么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床上沉睡的人。
现在看到人醒过来后,他的这颗心才算是真正平静下来。
听了男人的话,周江宁嘴角一抿,眼眶也微微发热。
“宁宁乖,别哭,对身子不好。”李长霖哪里见得小娘子这副样子,将人轻轻搂入怀里,温柔地哄着,眉眼间不见一丝不耐,有的只是满眼心疼。
之后的两个多月里,周江宁安安心心地坐完月子。
此时的她正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小李大人的投喂时,她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于是她赶忙从男人的怀里坐直,轻轻开口问道:
“这么久我都忘了问,宝宝叫什么名字?”
李长霖在剥着果子的长指一顿,看着面前一脸好奇的小娘子,她问的是宝宝叫什么,她以为宝宝已经取了名字,只是自己忘了问。
这也不怪周江宁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样的,毕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一般孩子的名字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亲自取的,更别提这个孩子还是李家唯一的嫡孙,身份贵重。
“孩子还没取名字。”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给了一个令周江宁吃惊的答案。
她想过宝宝会有一个怎样好听的名字,毕竟李阁老或者是淮安长公主都格外喜爱这个孩子,每日都会来看看孩子,又派人送了特别多的奇珍异宝或是典藏书籍之类的,毫不夸张地说,这么小个孩子那是整个李家上上下下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为什么啊?”
“你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当然得由你来取名。”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语气坚决,就连望向她的眼神也是坚定的。
周江宁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像都被堵在嗓子里了,眼睛酸酸的,但想起男人哄她的话,便一头扎进李长霖的胸膛里,不愿让他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李长霖感受到身前传来的微湿,眼中浮现一抹无奈,看来还是把人弄哭了。
后来,当天周江宁就抱着一本取名大典在床上翻来翻去,翻到深夜,等李长霖实在等不及了,一把将书扔到地上,将人抱入怀中,一点一点吻了上去。
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周江宁,好不容易有了个喘息的机会,身前不停起伏,一边大口呼吸,一边神色认真地看着李长霖,红唇慢慢张开:
“我觉得取名这种大事还是交给你这个做父亲的吧。”
李长霖知道她这是实在想不出来了,所以想将这事儿推给自己做,只不过他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做那种事情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怀里的小娘子。
只见男人从容不迫地伸出手掌,比了个数字,如玉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暗含深意的笑容。
“陪我做够这个数,就答应你。”
周江宁此时脸红得都可以滴血了,小腿也还在微微发抖,整个人像沐浴过一样,白皙的皮肤透着粉,眸子如水,勾人心魄。
等了许久,才听到女子的声音。
“好,一言为定。”
这是一道轻得不能再轻的话语响起,李长霖长眉一挑,将人一把搂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