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一)(1 / 3)

夜幕降临,澳氹大桥桥灯亮起,灯火如长虹卧波,又似连串明珠,一道璀璨的灯河横跨于澳门岛与氹仔岛之间。

奢靡的游轮从桥下驶过,形似半面小提琴的航道口横卧海面,为这座“东方的拉斯维加斯”奏响不夜的乐章。

周江宁撑着下巴靠在沙发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透过玻璃杯望向前方。

这家酒店倒还真不它“Morpheus”的名号,希腊故事中“梦神”的名字。

同时这也是建筑界著名大师生前最后一个设计,耗费几十亿打造的“人间天堂”。

当年的开业典礼那叫一个举世瞩目,可惜邀请函寄到周家,她嫌人多便没去凑那热闹了。

外骨骼结构的大楼,里边是超现代的几何与金属色的设计,上百间客房和赌桌,就这么一方天地,便有无数种可能让人始料不及,不信?

你看,有人为它哭,有人为它笑,能让偏偏绅士当众发疯,何况偌大个人间呢。①

酒店的周年庆仪式已经结束,受邀前来的周江宁在陪着闺蜜花洛疯玩几日后,最后一点精力都用在了这儿。

花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周江宁,两人认识多年了,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清冷神秘的。

她眼波流转,对上一张无疑清艳精致的小脸,如晚秋里那一株清冷的秋海棠,粉嫩的花瓣边缘被露水打湿,琥珀色的眼眸水色潋滟,睫毛微垂,莹白的指尖落在黛青色的长裙上。

周江宁这人,说来也奇怪,遇上朋友时温柔礼貌,极好说话;可碰上不愿搭理的人,特别是心情不好时,管你什么身份的,不给面那是常有的事儿,反正到最后皆有人为她撑腰。

“宁宁,我们去跳舞吧?”

“不要。”周江宁轻轻摇头,声音轻柔音色清冷,同她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没有半分烟火气。

与此同时,酒店顶层一间私人牌室里,包厢的整体风格与整个酒店的科技感格格不入,像是为了特意迎合某位的喜好。

意式风格设计,八位数的花瓶静静摆在桌上,里边插着几多路易十四玫瑰,深紫色的花瓣被人捻去几片,暖色的光衬托出融洽的气氛,几个男人围在牌桌旁。

几轮厮杀过后,坐在右侧的傅柏委屈巴巴地冲坐在上位的男人道:

“霖哥,你这也太欺负人,再输下去我家傅老头得把我赶出家门了......”

坐在上位的男人容貌清冷矜贵,黑色的衬衫手臂束着皮质的袖箍,微卷的袖口露出男人冷白的小臂,线条利落,强劲有力。

闻言,李长霖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他听着傅柏絮絮叨叨的话语,朝他投去一个眼神。

傅柏马上秒懂闭上了嘴,可还是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实在受不了他这种像被抢了媳妇的眼神,李长霖嘴角一勾,拍了拍他的肩,随意地说道:

“不玩了,剩下的全都归你。”

说着便起身拿了杯威士忌浅喝了一口,揉揉眉心,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旁边的众人愣了片刻,心想这李二公子还真如传闻一样狂妄霸道,肆意随性。

他今晚可赢了不少筹码,别人一辈子打拼奋斗可能都够不上的财富,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随手送人了。

而傅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可还故作推脱,意思意思道:

“霖哥,东西真的都给我了,那你今晚不是白玩了?”

“不要就扔了。”

沙发上的人眼皮都没掀,神色随意。

傅柏才不傻呢,都是自家兄弟,你的就是我的,只见他笑嘻嘻地接过泼天的富贵,一本正经地说道:

“要的要的,我家傅老头最近看我老不顺眼了,要是过几天把我赶出家门了,我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另一边的傅辰对此一笑,丝毫不像平日里临城著名冷面罗刹傅大律师。这傅柏与傅辰是堂兄弟,三人因父辈的关系,自幼便相识了。

偏偏傅辰这厮还非常没有眼力见儿地拍了一下李长霖的肩,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许调侃道:

“傅柏,你说我们堂堂李二公子,这么多年洁身自好,活脱脱一朵高岭之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嗯?”

“应该是女人吧?”,那人搭理他。

“男人也行?”,还是没有反应。

李长霖抬了抬眼皮,一个侧眼,带着警告的意味瞥了傅辰一眼。

傅辰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十分有眼色地轻咳一声随即转移了话题,低声正色道:

“北美那边的官司还没结果,对方咬着不肯放,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罚款而已。”

“没到最后一刻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继续盯紧那边的动静,必要时刻可以用非必要手段。”李长霖神色淡样,仿佛像在讨论天气般轻松。

“好。”

傅辰又恢复之前调侃的样子,扭头看向傅柏,道:“弟,最近没被叔叔叫去相亲?”

“今早刚相了一个,就离谱了,说什么婚后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到家,还有什么喜欢法国想和我定居......

哥,你说我才二十六,真不明白老头子急什么,你看霖哥都快三十了,李叔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