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不得轮回。
雪狮领着殊颜来到一处九霄云天,盯着前方一处干涸的古井,随即停下了迅疾的脚步,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前。
殊颜扫视周围,此地虽是九天之上,却泛着极强的煞气,想必已到了天牢地界,而这古井定然是天牢封神柱入口。
她伸手顺了顺雪狮的毛,安抚道:“狮儿,你先回去。”
雪狮得令,“嗷呜”一声,便一溜烟不见了。
能令雪狮这样的上古神兽都惧怕,天牢必定暗涛汹涌,危机重重,也不知鸠衍如何了。想到这儿,殊颜的心不禁纠在一起,鸠衍呀鸠衍,你到底有何事瞒着我?
“天牢煞气极重,殿下还请自行离去!”一个粗犷的声音忽然响起。
殊颜转身去看,却见一个手持长枪,身披银甲的天兵正对她怒目而视。
“天牢?”殊颜冷然一笑,“就算是无间地狱,我要去也无人能拦我!”
“天帝有令,闲杂人等绝不能入内!若殿下一意孤行,休怪我不客气!”
那天兵狠狠瞪着她,根本不将她这个天宫神女放在眼里。
“闪开!”
殊颜怒喝,手中白练已然翻飞,宛若长龙,紧紧缠上了天兵手中的长枪。她用力一拉,欲将长枪拽出,却被一股力量阻碍,只见天兵只手持枪,丝毫不让。
“若伤了殿下,我自会前去领罪!”天兵语气狂妄,目不斜视。
“本事不怎么样,口气倒是不小!”殊颜压抑着怒火,恨不得即刻将这看门狗踢飞。
二人转瞬过了几百招,天兵的长枪上已是痕迹斑斑,反观殊颜的白练依旧在手中潇洒飞舞。
方才若不是心中着急,她早已看穿天兵的招数。论身手和神力,一个天兵自然不是她对手,他似乎知晓她的急切,而他不过是在拖延,拖到一切将迟,拖到死无对证。
殊颜稳住心神,一手捏诀,遮天混绫瞬间化作一张巨大的天网,罩住了整座天牢,随即朝着天兵迅猛扑来,倏尔缩小,将他全身牢牢囚住,动弹不得。
“天牢险峻!殿下三思而行!”天兵挣脱不开,只得大声喊道。
殊颜置若罔闻,纵身往下一跃,身影即刻消失在井口处。
那天兵被遮天混绫缠住全身,在地上打滚,却有一道疾风闪过,他睁大了眼,只看到一袭月白华袍从他跟前掠过,转瞬冲进井口。
“一个两个的都不怕死!”他躺在地上无奈道。
从井口下来,便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里头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殊颜一路跃下,这井宛如无底洞一般,根本触不到底,只能由着身子直直下坠,好似从九重天跌至九幽地狱。
忽然,殊颜手心一转,青霄已然在握。黑暗之中,她凭着直觉,朝井壁上用力一扎,将长剑狠狠刺入,下坠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
她一手攀着长剑,一手飞快施术法。随着耳畔“轰”的一声响起,漆黑的井内终于发出一束昏黄的光亮。虽然微弱,却足以让她看清周遭环境。
井内红雾弥漫,且愈是往下,血腥味愈是浓重。殊颜伸手摸了下井壁,便满手是血,她后背不禁发凉,这血水并非从上头来,而且来自下方的牢笼,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抽上来。
也不知还有多深,她深吸一口气,随即松开紧紧握住长剑的手,下一秒,身体便如同铅块极速下坠,冲破了迎面而来的红雾。
未过多久,底下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殊颜往下看去,一只喷着熊熊焰火的鸟头朝她迅猛袭来。
她向后一个空翻,堪堪躲过燃烧着的火焰。在这无底洞之下,是一处四面围满铁链的巨大牢笼,关押着无数狰狞的魂魄与肉身。
冷不丁,后方又是一声尖锐的嘶吼声,还未来得及回头,便有一道疾风携着淡淡桃花香袭来。
殊颜抬头望去,景翎手中的三清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断了后方偷袭的鸟头,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叫四起。
那鬼鸟吃痛,其余的八只鸟头猛然缩回一处,金色的巨翅也无力的收回。
这诡异的八只鸟头盯着另一方无头的脖颈,抢食一般肆虐而上,便将那脖颈啄了个干净。
殊颜顿觉恶心,景翎上前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没有镇妖塔的封印,这鬼鸟关不住。”
“鸠衍关在哪里?”
景翎迟疑了半晌,指着那鬼鸟道:“在它肚子里。”
殊颜瞳孔一缩,仿佛不可置信般望着他。
“他被鬼鸟吃了?”
“他是自愿献祭的。”
景翎的声音很轻,但是落在殊颜耳中却如同一道惊雷。
殊颜转头狠狠注视着那八只鸟头,眼眶泛红,手腕一转,青霄应声而来。
“那就劈了它!将鸠衍救出来!”
话音刚落,殊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