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真的赌错了吧,看着明显被发号施令来撕了她同葬的魔狼群,晓晓浑身剧痛,心里却一片清明,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这月余光阴也是赚到了。
系统开始焦急地在她脑内冒着红光,晓晓嘴角含笑,双眼模糊,她恍惚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爸爸妈妈还在,哥哥也在,他们笑着说,“晓晓,振作一点,快起来!”
可是后来爸妈战死了,哥哥也在一次任务中陨落,她险些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晓晓!晓晓!”眼前的人眉头紧皱的样子也和乐麟那家伙一模一样。
是哥哥?原来她已经出现幻觉了吗,乐晓晓悲痛不已。
对不起哥哥,我好痛,我答应你们会努力活下去,却再次食言了。
“晓晓,你快醒醒,我带你逃离这…”
话未尽,黑色卫衣的少年却被魔狼们一齐扑上来一爪一牙得撕碎,血肉迸裂的那一刻,他的双眼还是在担忧她。
“不——”晓晓目眦俱裂,眼睁睁得看着亲人惨死让她如坠地狱一般的昏黑痛苦!
脚下的土地甚至都在猛烈震动,忽的,无数碗口状的藤蔓破空而出,竟只一瞬间围拢住那些魔狼,伴随着乐晓晓通红嗜血的双眼,“嘶”得一声,藤蔓收拢,所有的狼群半点挣扎都没发出得被绞成模糊的肉泥!
一切仿佛只在一瞬间,不知是幻境还是真实里只有满地血肉狼藉,血水一片,乐晓晓苍白着脸,手指微颤得想留住什么,却只能痉挛得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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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美丽的西凉谷遍地都是绯色蔷薇,一时间夕阳似火,蔷薇胜火,漫山遍野,天上人间,都是极致的惊心动魄的美。
而天地之间,一男子红衣烈烈,他只影立在山崖,似是和这夕阳,和这蔷薇花一般,随风而去。
前一刻还是血染狼群,如今眼前的红艳又像极了鲜血,乐晓晓不禁恍惚了一瞬,她醒来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真不是今夕何夕了。
眼前人似有感应,他转身看向乐晓晓,只见他半脸虽覆盖了银色面具,却是风华无双,道是无情却有情。
她的后背不再痛了,脑海里那日夜思念的亲人像是一场残忍又美丽的幻境。
乐晓晓打量着眼前男子的气度,试探道,“请问前辈是西凉谷谷主吗?”
红衣男子深深地看了乐晓晓一眼,“很久没有人唤我的名字了,”他深邃的眼神似在怀念一个人,“吾名风烈,初鸿的女儿,你可以唤我风叔。”
“风叔,”乐晓晓从善从流,“请问我的母亲和您是旧识吗?”
风烈颔首,“她是我的师妹,你出生时我还见过你一次,一晃竟然二十年了。”
都对上了,乐晓晓松了口气,“乐氏初鸿,西凉云影,带我长大的嬷嬷给了我这块玉佩。”
风烈接过玉佩,面露怀念,“是我做的,没想到还能再次看见它。”他挥手布下消音结界,“你的同伴没有什么大碍,倒是你冲开了我与你母亲联手布下的封印,我需要和你再叮嘱一番。”
乐晓晓松了口气,却想到幻境中自己悲痛绝望下的木藤绞杀,不懂就问,“风叔,我,我好像觉醒了木属性所谓杀伤的一面了?之前我都是给别人治疗防伤的,这和您说的封印有关系吗?”
虽然很惊讶,但莫名觉得是件好事!这次难得走对了身份线,遇到的还是绝世高手,忍不住想多取点经。
“对,但远不止这步,”风烈神色一顿,有些悲伤却最终怜爱得看着晓晓,“你的属性更准确则名为“蚍蜉撼树”,遗传自你的母亲,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风烈忽然话语止住,眼底有数年前的铁马冰河,垂眸却是一片从容,“往事现在告诉你却是无益了,晓晓,你只需记得好好活着,这也是你母亲和我对你的期盼。”
他幻化出一本羊皮卷,“这就是“蚍蜉撼树”,以少胜多的木系心法奥义,世所罕见,本来是打算让你在楼兰当个普通人一辈子,但……”
已然不行。
初鸿已逝,玉佩就是她的托孤,没想到他自己居江湖已远,如今的俗世也难一辈子安稳无忧啊。
乐晓晓却笑着说,“原来母妃当年这么厉害,谢谢风叔,那我可得好好学习使用!”
风烈有些欣慰,“好姑娘,那就多个防身的本事!让江湖儿女再瞧瞧咱们西凉谷出来的孩子可不是吃素的。”
而此时,萧芸儿和苏雨笙也在幻境入口缓缓醒来。
一只可爱的白色狐狸轻盈得从两人身侧跳过,嘤嘤得叫唤着,似守候,似催促。
萧芸儿一个鲤鱼打挺醒来,浑身酸痛得要命,“我怎么打着打着就晕过去了,”她原地看了一番,唏嘘道,“刚刚难道都是幻境?这也太逼真了。”
苏雨笙沉默得看了会儿水草丰美的绿洲,有些不知今是何世的恍然,他哑声道,“也许幻境没破开,我们就会永远困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