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出阳关有故人3(2 / 4)

开了城门,贼寇趁机遁走,不是反而更不好活捉了么?

“少废话,多做事。”柳莘摸了摸马鬃毛,睨了县丞一眼,“不然我去?”

“是,啊不,卑职这就去。”

柳莘侧头,发现县丞还没走,不由地白了一眼县丞:“那你倒是去呀?”

“是是是。”县丞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大人,若是日后追究起来……”

“啧,那贼人狡诈非凡,重伤了本大人,偷了本官的府台令,这才逃出城门。”柳莘话音一转,严厉道:“尔等护卫不利,还不将功折罪,速速将贼人擒拿?”

“……” 哦。县丞顿了一下:“卑职告退。”

柳莘哈欠连天,扯了扯辔绳,慢悠悠地跟在后头。陶竹那厮老谋深算,必定还留了后手,她还是跟上去看看吧。

“驾——”

君染带着乌棠一路疾驰,行至半路才突然发现,城门是关的。“我们出不去了。”

疾驰的马蹄声惊动了云中城守卫,“城下何人——?且速速回城,不得逗留!”守卫看到二人还在城门不走,察觉有蹊跷,立刻将此事禀报于监门将军。

君染看了看紧闭的城门,一言不发。古代有宵禁,至少寅时才会开城门。可真要等到那个时候,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别担心。”君染身体紧绷,乌棠安慰他,“有你在,我暂时死不了。”

君染动了动唇,他就知道她是个混蛋,“乌棠,你现在赶紧想办法出城门自己走吧,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你不要再恩将仇报……”

乌棠看了看君染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这可是你自愿的。”

君染撇过头,“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只是不想不想背负一条人命而已!”他无意参与到乌棠的权力之争,可现在形势比人强,由不得他。

“是么?君染,你可真是一点都不真诚。”乌棠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城门守卫,一把扯过辔绳,“看在你救过我一次的份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杀你。”

乌棠亮出一枚身份令牌:“我等奉府台大人之令有要事出城,速开城门——”

还不等守卫查验令牌真伪,又有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速开城门——”

“府台令,速开城门——”君染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府台令,难道府台是乌棠的人?

监门将军见是县丞大人手持府台令让其开门放行,应了一声,便迅速叫守门卫兵移开城门前的拒马屏障,然后抬起门栓,再用钥匙开锁,再由十来人扯开厚重的门扇,放下吊桥,放其通行。

“驾——”见城门大开,乌棠夹紧马腹,扯着缰绳,策马出城。

县丞看着他们顺利出城,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想掉转马头,就看到节度使大人带着一队兵马疾驰而来。

陶竹看着大开的城门,怒声呵斥:“混账!私开城门,该当何罪?!”

监门将军与县丞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监门将军是听令行事,县丞也是听令行事。

陶竹侧目瞥了一眼柳莘,“守城卫兵玩忽职守放走贼子,这就是柳大人所说的万无一失?!”节度使虽掌管军务,却无掌管州县内政之权,就算是柳莘成心放走贼寇,只要她矢口否认,一口咬死不知情,她也无可奈何。

“大人息怒,贼人已逃,速速擒拿要紧!”柳莘诚惶诚恐,立刻翻身下马:“大人,都是本府御下不严,才叫那厮有机可乘,且教本府捉住贼首,将功折罪。”

“哼,少装模作样!”陶竹一鞭子甩在马臀上,马受惊吓立刻向前狂奔。立在一侧的柳莘差点遭受无妄之灾,堪堪稳住身形后又骑上马背,奔着陶竹而去。

乌棠一路疾驰了两个时辰,后头的追兵也马不停蹄地追了他们两个时辰。

天还是蒙蒙亮,空气中还夹杂着些许雾气,冰冷刺骨。

君染心里发寒,忍不住一阵抽痛,这就是亡命天涯的日子吗?乌棠这段时间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可她不是太女吗,为什么也落到如此下场。他仿佛在乌棠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不,乌棠和他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啊,他对她们这些勋贵的权位之争并无兴趣,为什么要把他也牵扯其中呢?他只是想平平安安好好活着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他死而复生苟存异世,本以为是上天给的一条活路,他都已经险些接受这命运的安排了,可命运却仿佛跟他开了个玩笑,要让他再体验一次众叛亲离的滋味……他都为此死过一次了,难道还不够么——?!

难道上天真的非把他逼到绝境吗?

“吁——”

“乌棠——!”乌棠一个立马打断了君染的思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他失魂落魄,只茫然地紧紧勒住乌棠的腰,仿佛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君染稳住心神,平复下来后正想问乌棠为何突生变故,一抬头就看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