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庚愧于沈皓月的夸赞,他从来不只为护佑一方百姓,可其他缘由他无法道出,沈皓月的疏离让他心生落寞,她待他甚至没有他们定下婚约前亲近了。 “皓月妹妹从前说想游历各处,现下也如愿了,不知此次在渝州待多久?”许长庚掏出怀里的帕子,想递给沈皓月擦一擦她脸上的灰尘。 李君歌手中剑一横,剑未出鞘,却是防备之意,她早看不惯许长庚,自遇见到现在,他一双眼睛就长在皓月身上,还想套近乎,“许公子坐那说话我们听得到,皓月婚期将近,不会在渝州久留,过几日就回长安。” “婚期?”许长庚讶异得声音高了好些,意识到自个失态,才缓了下来问,“不知皓月妹妹将嫁给哪家公子?” 听得出许长庚的声音都是抖的,李君歌心里舒服了不少,当初许家人一番恶心人的作为,害得皓月被人笑话,就该给他们一顿教训。 “安阳王府。”沈皓月坦然道。 “李域!”许长庚更不可置信,不过回想起当初李域种种行为,尤其是阻止他南下拒婚那次,看来是觊觎皓月很久了,“皓月妹妹,李域多次被圣上责罚,以后……” “喂!”李君歌打断许长庚的话,“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吧,总归安阳王府不会趋炎附势退皓月的婚呀。” 许长庚无可反驳,当初自己确实太过犹疑,诸多担心,哪怕进宫请圣上收回旨意,或敢不顾家族与前景执意同皓月成婚,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后悔。 “皓月妹妹随性,向往活得自由舒坦,怎会答应同李域的婚约?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或有有人威胁?”许长庚记得先前沈皓月有故意远离李域,甚至惧怕他,怎可能心悦李域,再则李域的性子,莫不是强权求娶皓月的? “许公子,我自是喜欢世子,自愿嫁给世子的。”沈皓月听许长庚越说越不像话,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他把李域说得跟蛮横无理的霸王一样。 许长庚瞧沈皓月像是有些气恼,还想解释,听到急促地马蹄声传来,抬头看去,一列人玄衣黑马疾驰而来已勒马停下。 沈皓月以为自个这几日吃不下又吐得多,饿到发蒙了,怎么会在这看到李域,愣了好一整,直到李域走到她面前,她才慢慢站起来。 “这是真的活人吗?”沈皓月拍了拍李域的脸颊,确认是真的,哇的一声哭出来,“你怎么才来……我刚……刚刚,差点被山贼抓去……” 沈皓月脸上沾了些灰尘,碎发凌乱,哭得不管不顾的,像个小孩一样,李域差点笑出声来,抱住她轻拍,“好了,好了,不怕。” “怎么不怕,”沈皓月斜瞪李域,他怎么还要笑的样子,她眼里尽是委屈怨怪之意,“我那马车都翻了,手也伤了。” 李域抡起沈皓月些许袖子一看,手肘附近擦伤了一片,仔细察看伤势无大碍才放下心来,漠然瞥向李君歌。 李君歌就知道自己逃不过李域讨伐,举双手投降,“皓月没说,我们都不知道她伤了,你没来前,她好好地跟人说话呢,你一来她就哭了,想必是你的问题。” 对外人当然什么都不显露,只遇上信任与亲近的人,才会展示委屈与害怕,许长庚不知这几月沈皓月与李域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李域已走进她的心里,而他彻底落败。
第四百八十章章 哭诉(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