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好。”
“书”柳小八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喜欢看那东西呢那么小小的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些乱七八糟的字,有什么好看的自己一看就脑壳痛。
“你有”姜玉阳问。
柳小八摇头,不过随即又道“周家祠堂那边,有一大箱呢就是有些被烧着了。”
“不早说。”姜玉阳说罢,起身就出门去,不过下一瞬又推门进来,“周家祠堂旧址在哪里”
“学堂那里啊。”柳小八回他。
可是姜玉阳哪里晓得什么周家祠堂在哪里学堂又在何处他这会儿正是心急如焚,见柳小八一棍子难打出一个屁来,直接朝屋子里的周梨喊,“阿梨,你们周家的祠堂在何处,那头还有书,我去取。”
屋子里的周梨探出头来,朝着墙外指了个方向,“打谷场斜对面,有个池塘那里就是。”学堂就建在祠堂外面,不过那里早被大火烧了个干净,连池塘边的柳树都没避免,给烧秃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书
但没想到姜玉阳还真抱着一个烧得乌漆嘛黑的大箱子回来了,仿若宝贝一般打开,只见里面七零八落地堆着些许的书,只是不是被大火烧了过半,就是被雨水打湿过,卷在一处,有的甚至都黏在了一起。
然这对于姜玉阳来说,还是犹如宝贝一般,动作小心翼翼地一本本拿出来。
见他此举,柳小八朝周梨小声问,“你看他这样,好似那书里真像是先生说的那样,有黄金屋和美娇娘一样。”
周梨白了柳小八一眼,心说真真是个文盲,“夏虫不可冰语,你哪来晓得那书于读书人来说,是怎样的宝贝。”
柳小八十分不服气,得意地比划着手里新做的弹弓,“能有我这个宝贝我这个坐在墙头上,能瞄外面的狼,那书能砸死人么”
不过他这做弹弓的粗糙手艺,还是从姜玉阳那里学来的呢
姜玉阳有了那堆书,整日没事便坐在自己的窝棚外面看书,周梨偶尔也拿一两本看,只不过大都是繁体字,她全靠着蒙,或者就是认字认半边。
那姜玉阳见了,以为她识字不多,只一一教她。
白亦初和柳小八对书本都没兴趣,两人反而觉得去猎狼更有意思。
只是柳小八不会武功,压根就不敢下墙头,就坐在墙上拿弹弓瞄,和下了墙的白亦初里应外合,还杀了两头狼回来。
剥下来的皮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柳小八便埋怨起周梨,“那日你若早些和我说,我就已经从皮毛店里学了熟皮子的本事。”
正说着,姜玉阳举着一本被烧了大半的书过来,“这里有写。”然后这样那样说了一大堆。
柳小八便去灶膛里掏柴火灰。
是励志要将这两张狼皮做成衣裳,接下来几日都在围着那两张狼皮转悠。
等过了几日,那狼皮果然像些样子,也没多大味道了,于是白亦初又给他添了几张崭新的。
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有了事情做。
白亦初猎狼,柳小八一心一意处理狼皮,从励志给只做一身狼皮衣裳,到给大家一人一身。
周梨和姜玉阳看书,莫元夕偶尔也看,但更多的时候是研究一日三餐。
不过说到底还是菜类有限,总是翻来覆去吃那几样,实在是没滋没味,白白浪费了粮食。
于是她便将自己大部份的心思都花费在怎么研究新鲜的菜色之上。
周梨见她上心,反而不爱多看书了,并不觉得这是玩物丧志,毕竟这也算是一项技术。
只要有技术在手,人到了什么时候都饿不死。她最近也绞尽脑汁地想,自己也不能这样浪费时间,人家柳小八都快成熟皮子的大师傅了,莫元夕也在研究厨艺,就自己啥也不是。
还没等着她想到自己究竟要学点个什么,傍晚的时候,那一贯坐在墙头上的白亦初忽然坐直了身体,回头朝院子里的周梨喊,“阿梨,快上来,你看那个人好眼熟。”他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一听有人,院子里的众人立即戒备起来,就连沉迷于书海的姜玉阳都立即放下了书。
周梨也爬上了竹梯,看到了那个麻杆子一般的身影,同样是那一身熟悉的破衣烂衫,整个人伛偻着,明明是十几岁的人,却像极了黄土入了半截的沧桑老人。
“他一个人”周梨不大确定地四处搜寻着,发现果然就他一个人。
“叫他么”白亦初问周梨。
“喊吧。”周梨想了一下,爷在的时候,最疼的就是周天宝这个孙子了,自己到底得了他几十两银子,虽然那也是他从爹手里挖出去的。
但又想着周天宝这人坏不了,如果做了个坏人,他不可能是如今这副样子的。
白亦初听了她的话,回头朝着也上了墙头来的姜玉阳说道“阿梨的堂兄。”
然后朝着那站在村口,看着这一片废墟茫然四顾的周天宝大喊了一声“周天宝,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