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根长长钉子。”
棺材要钉棺,有钉子不奇怪,奇怪的是那钉子在棺材盖子正上方,正好对着里头死者的脖颈处。
于是大家急忙将棺木打开,只见那长长的钉子果然直接贯穿了安先生祖父颈骨,不但如此,那白骨骷髅头上,一双眼睛的地方,竟然塞满了黄泥巴。
周梨听到这里,已经是满脸的惊诧了,忍不住看朝一旁的安娇娇,“所以你这眼睛,是这个缘由才看不见的”
安娇娇其实到如今,也觉得匪夷所思,一面点着头,“是了,那两坨黄泥巴从眼上抠出去,当时我就觉得什么眼睛里疼得要命,好像叫人从眼眶里活生生挖了眼珠子出去一般,就晕在了坟头上,等醒来的时候,眼睛便能看到些其他颜色,模糊能辨出些影子来。”
而那跟长钉子,风水先生说,则是断了她爹的文昌,以至于他这么多年,仍旧是个秀才身份。
也是如此,他们一家三口急匆匆赶回城来了,她爹今年也要参加院试的。
周梨觉得实在是难以置信得很,可是安娇娇的眼睛偏偏又是最好的证据,从安家出来仍旧恍恍惚惚的。
只迫不及待回家去,将此事告知了家里人。
得了这话,金桂兰就更是认定了自己命苦的缘由,在她这名字上,兴许早些改名,就不会白熬那些苦日子了。
香附更是激动得第二天就跑来看安夫人和安娇娇。当然主要是要看安娇娇的眼睛。
这算是一桩奇闻,而因为安娇娇的眼睛能看得见了,安先生对于今年自己乡试也充满了自信。
周梨将这事儿说给白亦初听,他闻言笑了笑,“这些个事情,可信一些,但也不能全信,不然人人都不努力了,只晓得去给祖宗找一块风水宝地便可。那要害人的,也不要自己亲自去动手,跑去将人家祖坟刨了就是。”
周梨听得他这话,不禁扯了扯嘴角,“那你觉得安先生今年乡试可是能上榜”
“他看了这许多卷子,只怕这其中的奥义规律已经摸清楚了去,若是不出什么岔子,卷子对上面考官的胃口,该是能的吧。”其实白亦初也不晓得,但觉得安先生最多,也就是在乡试上榜,再想往前走,怕是有些难的。
不过回头见周梨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便道“你若不信,我们打赌。”
“赌什么”周梨还真不信。
“就先赌,赌注往后赢了再自定。”他见周梨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便添了一句“放心好了,那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又不要你去做。”
周梨这才同意了,却是不服气,“别将话说得太满,万一是我赢了呢”
“拭目以待。”
两人说着话,就听到头上有一阵熟悉的声音,周梨抬头看去,果然是小狮子从自己手里抢走的那只木头鸟。
不由得一时想起那陈慕的本事,有些惋惜道“可叹他一身好本事,就要折在家里人的手中了。”这放在自己那个世界,妥妥就是个预备的科研人员了。
白亦初何尝不是,他还满怀期待地等着陈慕将那会自己行走的木流马给做出来呢
但如今陈家不接受,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木头鸟都在跟前了,小狮子很快也跑了过来,与他二人坐在一处说话。
哪里晓得,周梨回家的路上,忽然马车停了下来,随后便听得殷十三娘的声音,“二公子,使不得”
然而陈慕已经从钻进马车里来,只见他穿着一身陈家奴仆的衣裳,看着光景明显是偷偷跑出来的。
“你这是作甚”周梨也是被忽然闯进马车的他吓了一回。
“阿梨,你帮我一回吧。”他只朝周梨求着,身上的伤还没好,人看着也不精神,很是虚弱的样子。
“你要如何”周梨有些害怕的,再叫陈家晓得,这怒火怕不是说几句话就能熄灭的了。
“我想离开芦州,我也不想做这不孝子,可是我实在喜欢,也觉得那些东西我是真能做出来的,我不敢说是能利国利民,但是最起码,能有大用处,可节省大家的劳力,便是那木流马,我若是能做出来,也叫老百姓们多省力。”但是他因担心父母晓得,所以不敢收拾行李,从前也没有仔细打算好,因此这手里也没有留余钱。
是了,照着陈慕的这本事和学习能力和思想的开拓,周梨是十分相信他能做出很多有用的东西来。
所以一时也是有些动心,觉得他有这样的大才,的确不该活生生因为家中要顾及体面名声,就给扼杀了。
但也不敢冲动就答应他,只道“你要想好了,离了陈家,你就不是什么陈二公子,便没有许多人再给你方便了,而且你这名字,怕是再也用不得,到时候你从哪里去弄户籍难不成做个流民一般,四处逃窜着”
因此周梨是不建议的,这实在是下下策。
这和那温姑娘私逃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他是个男子,名声上不受损害罢了。
对陈家应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