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窕一听,万分感激,只拿这托盘高兴地跑出去了。
明日白亦初他们翰林院的沐休日子,公孙府那边早就邀好了,明日家宴要过去的。
所以她今儿将芦州那边陆陆续续寄来的账单总汇算了个总数,便又喊了韩玉真送自己去钱庄。
芦州那边各个店里的银钱,甚至是她出租去的酒楼,还有阿平哥那边帮忙张罗的各处房屋,收益都统一给她存到了通宝钱庄里去。
这通宝钱庄,虽不是老字号,但也是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几乎在每个州府都有自己的分号,且他们还有自己的路线,纷纷护送各钱庄的账单,每一个月就更新一次。
这样的话,就不会导致在上京取完了的银钱,在芦州的账目上还能看到银钱丝毫未动。
也是如此,周梨这到通宝钱庄对账,这边刚好更新过账单,里面的账目和她自己核算来的没有什么差别。
这样,就晓得芦州那边没有作假。
不过,这仅仅只是大账目上的问题,小账目上有没有就不知道。
但每个店或是房屋什么收益,周梨心中是有个大概的,只要悬殊不大,结合当下市场,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她就不会去追究细账目。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水清则无鱼。
但周梨可不傻,她想着既然水清则无鱼,那她吃了肉,肉汤给了大家,也要光明正大地给。
叫大家记着她的好,锦衣夜行的事儿,那是圣者做的,她就是个普通人。
因此当初来上京之时,与各个店里的掌柜都是签了另外一套协议的。自己只拿这些,余下多出来的营业额,便属于他们自己的分红了。
这样过了明路,下面的人也不用担心什么。那多赚出来的钱,理所应当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而且除了周梨规定的营业额之外,只要他们肯努力,赚来的银钱都是他们自己分。
这样,只要努力就上不封顶,哪个会不给力呢
听王洛清说,等她彻底接手家中商行后,也要采取这样的经营方式。
她从钱庄里出来,一辆马车刚好停下来,和韩玉真正要避让,却见上面下来的竟是有一段日子没有再见到的柳相惜。
柳相惜虽是没中,早前周梨这边忙的时候,他还过来帮忙过,周梨和白亦初也去答谢过。
好一段日子没有联系,还以为他回了灵州去,却没想到竟然还在这上京。
周梨正要同他打招呼,他那里明显也看到了周梨,才抬起手,忽然从钱庄里跑来一个褐色身影,一下将他给扶住,“少爷怎么亲自过来了小的还想着将账目抱过去便是了,如此也省得少爷白跑一趟。”
那拉着他喊少爷的人,穿着一身褐色的直裰,头戴着乌角巾,只因人有些发胖的缘故,看着圆滚滚的。如今满脸堆着笑,万分殷勤地亲手扶着柳相惜。
周梨脑子飞快地转动,她怎么瞧着这人,就是这上京通宝钱庄的掌柜
柳相惜有些尴尬地摸着鼻子,甩开了掌柜热情的搀扶,吩咐着“你与我寻个清净地方,我这里遇着朋友,说些话。”
掌柜的连忙应了,一面回柜上喊,“快,你们几个别闲着,把幽兰间收拾出来给少爷,茶要最好的。”一面又回头朝柳相惜讨好地问“小的记得,少爷最喜欢的是荔枝红吧”
柳相惜微微点头,“嗯。”然后朝周梨走过去,“阿梨,这一阵子有些忙,没顾得上去找你们,上楼坐会儿吧。”
“好。”周梨的耳边,还满是那掌柜乌拉拉的喊着,叫小童们快去将他存的上等荔枝红拿出来,他要亲自给少爷泡茶。
她回头与那要去赶车过来的韩玉真道了几句,只叫他先去回去,自己这里一会儿想法子回去。
韩玉真见是柳相惜,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朝柳相惜托付道“那一会儿劳烦柳公子送我们姑娘回去。”
这对于柳相惜来说,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韩先生放心。”
如此这般,周梨同柳相惜一起上了这通宝钱庄神秘的楼上雅间。
掌柜的果然亲自泡了茶,但实在是太想在柳相惜面前表现,所以呱呱呱地说了不少话。
后来是柳相惜自己也遭不住了,才挥手示意他退下去。
周梨见他出去了,才将目光落到这柳相惜身上,“你瞒得挺深的。”
柳相惜有些不敢去看周梨,只苦笑着说“小时候叫人给绑票过,所以我爹娘比较小心,只将我当外人来养着。”
周梨赞同地点了点头,毕竟这通宝钱庄,太有钱了。他父母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将他当做寻常人家的孩子来养,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我好像记得,通宝钱庄的大东家并不姓柳啊。”好像是什么来着
“你喝茶。”柳相惜记得周梨也喜欢喝龙顶,所以叫掌柜的也另外给她泡了一壶。一面解释着,“我与我娘姓。”
其实现在的柳相惜很迷茫,白亦初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