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死契在手里的,死了衙门也不会过问什么。
更何况,这只是将人阉了罢了。
霍海棠也是爱极了这玉郎,她自己被霍建安打的时候没哭一声,听着玉郎凄惨的哭声,反而呜咽大哭起来,朝着霍建安求饶。
但能有个什么用呢
高嬷嬷想这那一幕,不禁还有些头皮发麻,“往日里瞧着大公子也就是吃喝玩乐,对我们这下面的人也算是体恤的,谁晓得他这狠起心来,是个真能下手的,那全程他都叫大小姐瞧着了,我看大小姐要不了多久,怕也跟覃姨娘一样疯了。”
“她要真是疯了,还算是她的好命,不然因她府里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情,怕是等她回过神来,良心上也过不去,你们将军回来了,更饶不得她。”可若是霍海棠疯了,霍南民回来,自然是不可能再将她一个疯子如何了
说了会儿话,高嬷嬷还是有些担心,眼下家里管事的是莲姨娘呢平日里瞧着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日瞧她竟然真有几分本事的样子。
便将自己的担心和周梨说。
周梨只不以为然地笑道“那又如何她真掌了权在手里,可她自己如今无儿无女的,能有什么用”
高嬷嬷恍然大悟了,觉得这一趟可不白来,高高兴兴朝周梨告辞去了。
天上的明月和将军府的灯火,一直到那夜尽天明之时,才都退去了光芒,隐没于这黎明之中。
周梨听着窗外枝头上的鸟叫声起来,才简单洗漱,阿叶就来敲门,“姑娘,姑娘,起来了么十三娘回来了。”
周梨忙去开门,却叫阿叶一把拉着往厅里去,“她果然得了消息,公子如今也在厅里呢”
两人脚步飞快,周梨一路只将那头发随意綰起来,等到了厅中,但见殷十三娘站在一旁,白亦初寒着一张脸,紧握着扶手的指节因为他过于用力而泛白。
周梨看朝殷十三娘,“你探到消息了”
殷十三娘抬头,“我昨儿晚上将马氏那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迷晕了,冒充成苏嬷嬷到她的床前,她一睁眼瞧见我,就给吓得喊起来。”
只不过昨晚那院子里哪里都因为霍海棠引发的风波而不安宁,所以马氏的叫声并未引起什么。
当时马氏真以为苏嬷嬷来找自己索命了,加上她自己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似变得空荡荡的身躯,喊了良久又不见半个人来,就吓得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拖着病体跪倒地上,求着殷十三娘冒充的苏嬷嬷,叫苏嬷嬷不要找她,要找去找覃氏,都是覃氏出的主意。
“我见果然是有效果,她又开口起了话,我便借故说到了底下,因判官要将这做过的坏事一一都给写明,我自己记不清楚这一桩了,叫马氏再细细同我说一遍,好叫我去给判官禀了,就去投胎,不然日日夜夜来找她。”
果然马氏一害怕,就道了个全委出来。
原来当初那霍轻舟走了没多久,白亦初的母亲也病逝了,只剩下一个白亦初在府里,那霍琅玉自然是不放心,要将人接去府里。
为此还闹了一回官司,到了御前去。
但当时的皇帝见着公孙家已经培养出来了一个霍轻舟,虽是骁勇善战,可功高震主,没了个元贞公,又来了个霍轻舟,如何叫皇帝那屁股底下的皇位坐得安心更何况当下四海安平,所以他自然是不在希望来一个霍轻舟。
因此也就没同意公孙家,白亦初这个没爹娘的孩子,便被迫留在了将军府里,由着将军府来抚养。
前三个月,养这个继孙,覃氏还是做得有模有样的,但是后面见关注白亦初的人越来越少,她又将这将军府的消息封闭,便开始害白亦初。
什么喂药啊房梁砸下来等等意外,都叫聪明的白亦初躲过去了。
这可把覃氏气得不轻,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了不得,将来必然是会把将军府从自己子孙手里夺过去的,所以决定直接下死手。
于是找了马氏来,喊她和苏嬷嬷一起将人给迷晕,装了麻袋,扔了河里去。
袋子里还装了石头,这样看白亦初就算是迷药的药效过来醒来,也浮不上来。
白亦初失忆,多半也是因为这一次的重创,毕竟又是迷药,又在河里那么久,不伤了脑袋才怪。
但这也算是白亦初命大了,能活下来。
周梨听完这些,只担心地看朝将眼帘垂着的白亦初,这叫周梨莫名有些慌张,看不见的眼睛了,也看不出他心里如今在想什么。
于是赶紧走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阿初,你如何丢失的,也算是有了个眉目,那苏婆子虽然是死了,但马氏和覃氏却还在,我去同你报仇。”
白亦初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周梨的身上,“我气的,不是他们这样害我。我是气,本来她们是不会有这个机会害我的。”
周梨恍然反应过来,当初为白亦初的抚养权,竟然是闹到了御前的,但是先帝,也就是李木远的皇祖父,李晟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