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长泱在婚礼上那个神来之笔,当真让她大开眼界,若不是看到沈遮让她们快走的手势,她都未必反应得过来。诸长泱:“……”扎心了。君倏:“哼。”诸长泱赶紧又给他捏了两下胳膊。沈遮问:“花小姐,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现在长春楼和御虚派肯定乱成了一锅粥,不定气成什么样子。“我已经决定跟明姐姐一起出去历练,不回去了。”花青黛道,“至于我爹那边,等过两日他气消一些,我再给他发个讯息说明原委。”“只能如此了。”沈遮想了想,“那你们再留两日,看看情形,我也好为你们再备些盘缠。”明如素叹了一声,有些过意不去:“师弟,这次连累你了……”“师姐无需多言。”沈遮连忙摆手,笑道,“咱们什么关系啊,别忘了小时候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沈遮出身凡人境,家境富贵,道骨却很一般,纵使家里花了大价钱将他送入名门,仍是经常被人看不起。唯有明如素从不嫌弃,对他多有照拂,所以他说,师门之中,他与明如素关系最好。诸长泱却并不放心,迟疑道:“花小姐确定,你家里真的能让你一走了之吗?”花青黛点头,肯定地说:“我爹从小对我最好,肯定会理解我的。”诸长泱感觉更奇怪了。听花青黛的描述,那位花楼主对她分明宠爱至极,但这桩婚事,却又从一开始,就不曾问过她的意见,以致闹到如此收场。这岂不两相矛盾?但见花青黛如此信誓旦旦,他也就没再多说,笑道:“那就好。”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沈遮伸了个懒腰:“走走走,去外面吃顿好的。”奔忙了大半天,最后喜酒也没吃上,还险些让人打一顿,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合该庆祝一下。明如素已经辟谷多时,但此情形下,也没有推拒。不料几人刚走出厢房,就听得外面人声鼎沸,一楼的大堂处不知何时坐满了客人,且似乎聊性极浓,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沈遮一愣:“今日怎么这么多客人?”正好掌柜赶了过来,急急忙忙地向他汇报:“少东家,事情都传开了。”沈遮莫名:“什么传开了?”掌柜一脸兴奋:“现在全城都在传,孜久问原来是个薄情寡义,欺男骗女的卑鄙小人,花小姐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在婚礼上抛弃他,跟一个女修跑了,孜久问一怒之下,便要当众强抢一个被他骗过的美貌男子成亲,幸亏让男子跑了……”寥寥数语,内容却极其惊悚刺激,听得众人目瞪口呆。知道真相的几个人顿时:?????诸长泱当场喷了:“什么鬼!!”靠了,你们修真界传谣怎么也这么离谱!就没有人管一管吗!他已经不敢去看君倏的表情了。修真界的消息传播极快,转眼之间,整个沧波城都知道了花青黛逃婚,诸长泱几人大闹婚礼的事。所以这会城里的酒楼茶馆全都爆满,全是兴致勃勃出来消遣八卦的民众。掌柜早有准备,又领着几人去了一间临着大堂的包厢,可以听到外头的讨论声。诸长泱一看,里面已经备好甘露佳肴,他顿时佛了,道:“要不再给我们来一碟瓜子吧。”听八卦嘛,没有瓜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君倏睨他一眼,冷声道:“你倒挺有闲心。”诸长泱给他捶肩膀:“君哥消消气,我给你剥瓜子。”君倏:“哼。”几人坐下,将对着大堂的窗户挑开一道缝,外面的喧哗声顿时一拥而入,仔细一听,果然全是在谈论长春楼婚礼变故一事。就是内容走样走得离奇。“不是我马后炮,我早就觉得那个孜久问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大男人成天跟那么多女修纠缠在一起,还说自己清清白白,跟人家只是好哥哥好妹妹,我呸!”“幸亏花大小姐心明眼亮,及时跑了,咱们沧波城的姑娘可不能嫁给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诶,我怎么听说,花小姐是跟那个斩苍派的女修私下定了终身,所以才不要孜久问的?”“那有什么,花小姐真跟个女修在一起,也好过孜久问啊。”“可笑的是那个孜久问自作多情,居然到处跟人说,那个女修是去抢他的,真叫人笑掉大牙。”“要说最让人不齿的,还得是那孜久问欺男霸女的行径,竟然当众就要抢个男的成亲,真是禽兽不如。”“诶,不是,这事到底真的假的,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啊,不是说在场还有好几个喜欢他的女修吗,不至于去抢个男的吧?”“嗐,他真面目都暴露了,那些女修都是正经人,谁还要他啊。”“千真万确,我有个表哥在长春楼做杂役,亲眼所见,说孜久问带着好几个御虚派的弟子,把门都拦住了,不让那个男子走……”“对对对,我有个远亲是积金宗的,这次也受邀去了观礼,事情一发生就传了玉牒,跟所有亲戚都说了,据说那个男子长得极为貌美,犹如画中仙人,他一个不好男风的大男人看了,都觉得心里怦怦直跳,那孜久问本是个好色之徒,自然见色起意……”“原来如此,不过听起来,你那个远亲也不像个不好男风的。”“孜久问就不是个好东西,他骗过的男子可不止这一个,我发小以前参加过御虚派的选拔,说当时孜久问就对他嘘寒问暖,他那时没多想,唉哟,现在可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对对对,不是还有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修出来爆料说,他以前曾与孜久问同宿,半夜孜久问装作做梦摸他的腰……”后面越说越离谱,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他表弟的同窗曾经收过孜久问的情书,又有谁的亲戚一次聚会中被孜久问摸过手云云。流言往往就是如此,孜久问以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