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造成识海衰退,乃至枯竭。要以灵力入炉,持续如此之久,其所需耗费的灵力之巨,实在难以想象。诸长泱不解,问道:“不能搞接力赛吗?一个人修为不够,多找几个人续上去行不行?”“这便是负雪容的极刁钻之处。”花广白摇了摇头,“负雪容生于万魔尸地,具有极强魔性,且以尸身为食。一旦注入灵力,其魔性就会苏醒,反过来顺着灵力形成的通道,入侵炼制之人体内,以其肉身为尸土,在人体中生根发芽,直至将其人吸食殆尽。此魔之强,非大乘期修士不能抵御。”几人闻言,顿觉身上一寒。“即便是大乘修士,炼制下来,受害亦是不小。”花广白复又叹息,“当年我派佩兰祖师已境至大乘,离渡劫只有一步之遥。便是为了炼化这负雪容,魔气入侵,伤了识海,才没能抵住随之而至的飞升雷劫,最终陨落。”佩兰真人修为通天,奈何当年君棺疫感染人数极众,需要炼化的负雪容亦多。及至后期,佩兰真人修为大弱,终是不能抵挡住魔气,伤了根本。其他人才知佩兰真人陨落背后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隐情,一时心中大恸,敬佩之余,亦倍感沉重。“说来都怪我后辈无能,未能继承先人大道。”花广白面露愧色。医修以医求道,进境远不及剑修等以战见长的派系迅速,长春楼千年来仅出了佩兰真人一位大乘仙师。现下楼中境界最高的闭关长老,修为也远不及当年佩兰真人。花广白作为一楼之主,目前只是合体初期的境界,便是愿意拼个识海衰竭,却也无法在炼制过程中抵御负雪容的魔气入侵。“既然炼这东西这么危险,御虚派的人怎么会愿意?”诸长泱一下抓到bug,忍不住表示疑惑,“他们那么精明。”不说御虚派中有没有人能炼化负雪容,便是有,万一不小心折进去一个大能,这代价远超两派联姻带来的利益。御虚派如此算计,实在不像会做这种亏本买卖的。花广白摆摆手:“御虚派的人自然不会炼制,我也不能厚颜让别派大能冒这么大的风险。”花青黛解释道:“我爹找上御虚派,原是想请他们出借玄女鼎。”此言一出,明如素和沈遮两人登时“啊呀”一声,面露恍然。无他,这玄女鼎实在太出名了。可以说只要是缥缈大陆的修士,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御虚派创派祖师玄女炼出鬼神金丹后圆满飞升,除了给后人留下了一道鬼神方外,还留下了一样法宝,便是炼制金丹时所用的炉鼎,后人称之为玄女鼎。玄女鼎本身以天材地宝打造,其上又附有玄女飞升时的修为,传闻具有接近合体期的力量,是整个缥缈大陆首屈一指的法宝。这么多年,御虚派便是凭借着这一宝鼎,炼出了许多出神入化的丹方,一跃成为丹宗之首。最重要的是,玄女鼎能够牵引天地灵气,化入鼎中。若能以其炼化负雪容,不但可解决灵力难以为继的问题,且玄女鼎本身并非活物,负雪容便无法对其进行侵害,根植其上。换言之,有此一鼎,炼制负雪容的最难之处便可迎刃而解。可惜玄女飞升晚于佩兰真人,若当年君棺疫之时便有玄女鼎,佩兰真人或许便可免去这一劫。花广白在发现尸胡村的怪病乃君棺疫之后,便暗中遣人去了魔域采摘负雪容,自己则亲上御虚派,求借玄女鼎。不想御虚派掌门胡道归对此多有托词,说道玄女鼎乃派中至宝,不能借予外人,除非两派成为一家。花广白无法,只能尽快定下婚期,是以两派联姻的消息传得如此仓促突然。如此又耽搁了一些时日,幸亏当年佩兰祖师留下了些延缓疫病发作的方子,得以暂时吊着染疫者的性命,只等负雪容采摘回来。不料临到头来,婚事却又出了差错。言及此事,花青黛轻叹一声,甚是歉仄,“本来只要等我和孜久问成了亲,御虚派就会出手炼制解药,事情便可迎刃而解……都怪我任性妄为,闯下如此大祸,陷长春楼于不仁不义。”“这怎么能怪你!”明如素愤然怒骂,“明明是御虚派趁火打劫,欺人太甚。”“不错,这本是我的责任。”花广白看向女儿,面露愧色,“我原来看那孜久问年轻有为,对你又似十分倾心,体贴关怀,想着你若是嫁给了他倒也不差。我实在没想到,孜久问背地里,居然是如此为人……我怎能让你嫁给这样一个人!”语气中不无痛惜。当日御虚派提出联姻,花广白原是不愿的。他的妻子早逝,自己亲自将独女抚养长大,对花青黛极是珍重宠爱,在她的婚姻大事上自然慎之又慎。只是形势危急,御虚派又显得颇有诚意,提出的联姻对象居然是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声名极盛的孜久问,花广白的态度才有了松动。以当时之见,孜久问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夫婿对象,想来花青黛嫁给了他也不算委屈。直到婚礼上那一出,孜久问的真面目暴露,花广白才恍然惊觉。当日诸长泱几人大闹现场,花广白始终没有出手,更没有下令门人阻拦他们,其实并非措手不及,而是有意放水,故意让花青黛离开。只是如此一来,算是彻底得罪了御虚派,后续君棺疫的事情要如何解决,便成了大问题。原本花广白与御虚派约定,君棺疫之事要再三保密。但花青黛一走,孜久问急怒之下,将事情通过玉牒原原本本告知了花青黛,迫使花青黛回来。于是花青黛当夜便不告而别,又回了长春楼。花广白凝视女儿,叹道:“你走都走了,又何必再回来。”“既是我闯下的祸端,合该由我承担。”花青黛上前一步,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