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君倏懒洋洋地出了房间。明如素和沈遮已等在院中,正待出发。见到君倏, 沈遮眨了眨眼, 问道:“咦,诸兄怎么还没出来?”这时,昨日给他们领路的小婢匆匆跑过来,急道:“明小姐、沈公子、君公子, 不好了。刚刚孜久问带着御虚派的人上门来, 小姐知道后非要过去, 我实在拦不住她……”师姐弟俩对看一眼, 暗道不好。明如素当即起身:“我们过去看看。”君倏却不甚在乎,淡淡道:“你们先去, 我去找长泱。”“好。”沈遮点头,便与明如素匆匆赶往会客的花厅。君倏走到诸长泱的房间外, 敲了敲门。房间里无人应声,也没有别的声响,某人不知在做什么, 气息很不平稳。君倏眉头微微蹙起, 直接一把推开门,脸色随着一变。只见诸长泱赫然昏倒在床上。君倏连忙上前, 伸手按住诸长泱的手腕, 另一只手点在他的额心处, 探入他的灵台中。所幸,诸长泱并无大碍, 只是识海处空荡荡的, 本应充盈于此的灵力几乎被尽数消耗。难怪他会昏过去, 这都要把自己的识海掏空了。也不知他昨晚做了什么, 居然半点不爱惜身体,如此透支修为。君倏心底莫名有些气闷,又说不上来原因,悻悻地小声咕哝:“真麻烦。”嫌弃归嫌弃,又不能不管。便伸出手去,正要去抚诸长泱的额头,中途突然灵光一闪,顺势一拐,改为恶狠狠地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看着诸长泱的脸颊被拉开,弹回,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子。君倏心情总算舒爽了一些,这才屏息凝神,将修为汇聚于指尖,点到诸长泱的灵台处。.[缥缈大陆]直播间里,观众正渐渐烦躁。昨日诸长泱进了房间之后,直播镜头又猝不及防地自动切开,停在了诸长泱的房间上空。这在位面直播中很常见,代表主播当下做的事情涉敏或涉密。大家习以为常,倒不着急,还非常熟练在弹幕里开始了版聊。但已经第二日,眼看差不多到了约定好要跑路的时候了,镜头还一动不动,大家不免开始着急。由于镜头就在房间上空,可以看到院子中的景象,于是婢子禀报明如素和沈遮的画面也被捕捉进来,呈现在直播间里。这下观众都坐不住了。【长泱到底在做什么,都敏感了一晚上了,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能看的吗!】【现在做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赶紧出来,追上去,我要看花厅那边的事!】【就是就是,急死我了!不知道孜大冤种和那个垃圾御虚派要干什么,好担心花小姐被欺负!】【唉,这波估计是真玄了。修真界把飞升看作头等大事,没多少门派愿意为了别派辖地内的一个小村,损失一个大能。花楼主想救那个村子,就只能看御虚派的脸色了。】【为什么玄女鼎这种宝物,偏偏在御虚派这种门派手里,让他们这样作威作福,看得我气死了!!!】【那位玄女祖师真倒霉,有这么一帮徒子徒孙!】【说得我更着急了!诸长泱,你开门呐!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正在弹幕急成一团的时候,忽然有人发了一条连接出来:[点击就看长春楼花厅直播]观众:?原来自诸长泱筑基后,就有敏锐的观众发现,当主播的画面涉及不能播的范围时,镜头虽然跟平时一样移开,但是移开后所覆盖的范围却便广了。比如这次镜头依然停在诸长泱房间上空,但是拉得很高,画面从空中俯瞰下来,几乎覆盖了长春楼全楼。于是就有大神尝试放大画面,从中找到了花厅的位置,再拉近观看,没想到真的可行。不仅如此,还通过降噪等手段,获取到了花厅中的声音。虽然最后拉出来的画面很模糊,声音也不太清晰,但总归能看到里面的情形。好心的大神又把花厅的画面单独做了一条链接,发上来给大家共同欣赏。【嚯???这也行!!!好人一生平安!】【大神,听我说,谢谢你!】【让我来看看御虚派这帮孙子要放什么屁!】.花厅。孜久问脸色阴沉,将手中的茶碗往几上重重一放,磨着后槽牙,强压着怒气说道:“岳父大人,我没听错吧?你想把婚事作罢?”“唉!惭愧惭愧!”花广白面带愧色,连声叹气,“鄙人教女无方,此番闹成这样,鄙人实在无颜再高攀贵派。”与孜久问同来的另有四名御虚派门人。其中一人闻言,觑了孜久问一眼,悠悠说道:“看来孜师兄在老丈人这的面子不好使了啊。”孜久问脸色登时一黑,偏又发作不得。他作为掌门胡道归的大弟子,天资既卓越,声名又赫赫,在派中一直很受器重,同辈师弟对他更是恭敬有加。一些人纵使暗地里不服他,明面上总归要礼让三分。也因此,在花广白上御虚派求助时,胡道归便将彼时在外游历的他召回,要他迎娶花青黛,正是看好他将来能够吞下长春楼的势力。本来只要等他与花青黛完婚,有了岳家助力,更无人可撼动他的地位,他必然成为当之无愧的年轻一代第一人,前途不可限量。孜久问怎么也想不到,这婚事会这样收场。事情发生后,他当天被胡道归叫回,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这倒罢了,往常那些看不惯他的人,也趁机落井下石,竟敢公然嘲讽于他。孜久问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当然,在门派中受的气加起来,都不如被天机子写到每日小讯上,传遍全大陆的耻辱来得大。胡道归对他失望至极,本来今日与长春楼商谈,是要让门中一位执事长老主掌的。孜久问急于挽回颜面,力图好好表现,费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