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修士都不可能做到。但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身周骤然爆发出骇人的魔气,诸长泱胸口一痛,仿佛有锐利的金属丝线刺入心脏中搅动一般。与此同时,眼前人影一晃,苏缇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现身他们眼前,血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过来,冲着他盈盈一笑。诸长泱下意识想要后退,但是胸口极度的剧痛让他有刹那的凝滞,连动一下都困难。下一刻,他身体被人猛地一推,裹挟着千钧之力,破开苏缇布下的屏障,向外飞出一段,最终在百米之外落下。苏缇见状大为意外,柳眉微颦,看向君倏:“你是什么人?”君倏唇边渗出一点血丝,映在白泠泠的脸上,显得极为晃眼,神情却依然淡定,道:“你杀不死的人。”“是吗?”苏缇饶有兴味地打量他,“我没感觉出你有多厉害。”君倏神色自若:“你的感觉不准。”苏缇:“……”这人长着一张出尘脱俗的脸,说起话来怎么这么没气质?眼中红光一闪,一头黑发猝然暴涨伸长,向前飞起,如同瀑布般卷向君倏。君倏脚下一转,便要躲开,偏就在这时,太阳穴猛地一跳,脑海中刹那间爆发出无数声音。那些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嘈杂而尖锐,宛如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脑中,让他头痛欲裂,动作为之一缓。正是间不容发的时刻,这一缓顿时让他落入被动。黑发比毒蛇更灵敏地席卷而来,如藤蔓般将他四肢层层缠住。君倏仍被那剧痛所扰,根本无法聚起气息,只能任由一蓬蓬头发紧紧缠着。脸色愈白,嘴角渗出更多的血,血丝淌到下颏,滴落到缠着他肩膀的头发上。那些发丝不单单是苏缇的头发,更是她的魔气所在。鲜血滴上的瞬间,她血色的瞳孔微微一缩,诧异地凝望君倏:“你……”话未出口,身侧由魔气凝成的屏障陡然被破开,一道极其凌厉的剑意以锐不可当的气势从斜里直劈下来,斩向苏缇卷着君倏的一头长发。那剑意来得太也突然,其强更出乎意料。苏缇骤然一惊,只能松开对君倏的束缚,再次施展移形换影的法术,瞬息间出现在两丈之外。抬头看去,不禁一讶。此时城中还活着的居民已经尽数涌到了城墙边,置身殷堪为用寒酥银芒立起的无形屏障之内,瑟瑟发抖地等待结局。整条中轴大道空荡荡的,只余下两旁滔天的火海。诸长泱便昂然挺立于大道中间,右手斜在身前,手中掐着一个剑诀,目光凛凛地逼视过来。这一幕让直播间瞬间沸腾:【啊啊啊!!长泱好帅!】【是孤蓬的剑法,长泱在幻境里是孤蓬的化身,所以得到了孤蓬的剑法!】【嗷嗷嗷!那岂不是很威风,长泱速速给我耍啊!】诸长泱被君倏倾尽最后的力量送开,刚一落地,就看到君倏被苏缇的头发缠住,口中溅出鲜血。自他与君倏认识以来,君倏一贯漫不经心,虽然境界不高,却总是有种傲慢睥睨的姿态。这是诸长泱第一次看到君倏受伤,眼看鲜血从君倏口中渗出,诸长泱心脏的痛楚更剧,剧痛似乎刺激了他的大脑,他的脑海中突然如跑马灯般闪过一道道剑诀。陌生而磅礴的力量汹涌而来,汇聚于他的指尖。诸长泱一下子就知道,这便是当年孤蓬与苏缇对决时的修为和招式。几乎是本能一般,他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掐成指诀,向前点去。那把由孤蓬剑意凝成的形意之剑应诀而出,裹挟着孤蓬的无上剑意,斩向苏缇困着君倏的那头黑发。苏缇虽然迅速闪开,却被那雄浑的剑意所惊,再看到诸长泱那凛然之姿,心头更是一震。孤蓬作为昆仑风头最盛的天才,剑法之精妙自不用说,一击不中,只怕立刻调转剑势紧追而来。苏缇不作他想,立时聚起全身修为护于周身。果然那形意之剑去势极刚猛,令人惊骇,对苏缇一斩不中之后,当即……继续向下斩去?苏缇:?这属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通常一斩不中,不是应当立刻调转飞剑的方向,再次攻击她吗?孤蓬的剑法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境界,全然不按照常理来了?!苏缇一时又惊又疑,更加谨慎地周护全身。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那把极为强悍的意剑,就那么直愣愣地一斩到底,直接斩到地上,瞬间将青石路面劈开一道深深的缝隙。然后就插在了石缝里。已经做好准备要迎接强敌的苏缇:“……”她缓缓转头,看向街道另一端的诸长泱。诸长泱动作明显一滞,脸上也有几分尴尬……话说,下一招该出什么来着?这实在不怨他,他从未修习过剑法,脑中虽然继承了孤蓬的剑诀,于他到底还是太生疏了。用是都能用,但是这些剑诀该如何变招,又该如何连招,对他来说着实是有些难度。直播间:【…………】【我刚才到底在期待什么?】【我想知道,到底是孤蓬的剑法本身就拉,还是长泱用得太拉?】【这还用问?孤蓬风评被害!】苏缇看了看那把插在地上的剑,又看了看诸长泱那生疏中略带一丝窘迫的姿势,脑门上不禁飘起一个问号。这就是昆仑剑宗传说中千年一遇的剑道天才吗?昆仑好会自我贴金造势。少顷,苏缇收敛心神,道:“孤蓬,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诸长泱脸色讪讪:“这个我很难跟你解释。”苏缇只当他在掩饰自己的无能,根本不当回事,手臂向前推出,五指张开,空气中凝起无数的黑色丝线,从四面八方向诸长泱靠拢,一根根地向他穿去。这一幕对诸长泱来说,和小时候电视上看的鬼片也没什么区别了。当场头皮发麻,手中狂点。苏缇一见他的动作,便分神去看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