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便是瑶音阁供宾客使用的停车场。停车场旁边是一处悬崖,峭壁直上直下,险峻非常,悬崖过去云封雾锁,一眼看不到尽头,更不知悬崖对面是什么景象。这里就是瑶音阁的入口,门派驻地周围都设有护派阵法,不可飞剑进入。君倏按剑向下,两人落到草地之上,正要依照江徽所教方法投帖问路,忽听天上传来一阵振翅之声,禽鸟争鸣。两人回头看去,就见四只仙鹤展翅飞来,其后牵引着一架悬浮的宝辇。诸长泱觉得这宝辇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细想,宝辇已飞到近前,悬停在停车场上。车门打开,走下来一男一女两名身穿金线绣服的青年。其中男的那位手持玉柄折扇,眉间门点着一朵金色花钿,正是此前在长春楼有过一面之缘的合欢宫南容薄。“诶,这不是诸兄和君兄吗?你们居然也来了?”南容薄没料到会在此见到他们,脸上浮出笑意,快步走了过来。诸长泱对南容薄印象不错,当日大闹长春楼婚礼之后,他们能顺利从御虚派手中逃脱,据说就是南容薄绊住了孜久问的缘故。便上前打招呼:“南容兄,好久不见。你是来观赏乐天游的?”这倒有些奇怪,乐天游虽是盛典,但毕竟只是凡人境的节庆,且每年都有,并不稀罕。据江徽所说,各门各派每年遣来的都是些技艺初成的新人弟子,好让其感受音修造诣,增加阅历。是以乐游宴规格并不很高,有时还会有些无门无派的散修混入其中,才叫诸长泱和君倏尽管放心前来。南容薄贵为合欢宫主的独子,身份既尊,修为已然有成,按说不应该这么闲才是。“正是。”南容薄轻摇折扇,心驰神往,“本来我母亲差点就要派我的师弟师妹过来,幸好我提前收到风声,积极争取,总算得了这个机会。”诸长泱感叹:“看来南容兄也是一位乐迷啊。”“非也,我对音乐可没什么兴趣。”南容薄微微一笑,“不过听说今年江徽长老亲自出山,江长老号称宫羽城第一美男子,我可是久仰盛名呢。”与南容薄同行的是他师妹陆纤凝,闻言小声提醒:“师兄,师父叮嘱过,江长老是瑶音阁的前辈,让我们务必谨言慎行,莫要冒犯了人家。”“哦哦,对。”南容薄立刻改口,肃容道,“听说江长老琴技透古通今,乃音修中的第一绝,我钦慕已久,特来瞻仰。”诸长泱:“……”这些颜狗还能不能好了!南容薄看了他和君倏一眼:“两位又为何在这里?”诸长泱面不改色:“自然是跟你们一样。”君倏学着诸长泱的语气:“我们都很向往艺术。”南容薄:“……”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两人在胡说八道。寒暄片刻,便一同往前,来到深渊边上。南容薄拿出一张金印请柬,投向那茫茫云雾之中,诸长泱也将江徽给的信物投去。但见云雾泛出淡淡光芒,过不多时,悬崖对面响起一道悠扬的笛声,一叶扁舟自云中缓缓驶出。那小舟形如柳叶,长约一丈,又细又薄,宽仅容二人并排。船头上站着一名花白头发的艄公,唇边横着一把竹笛,十指轻按,那笛声正是他所吹奏。小舟以云作水,缓缓飘来,最后在悬崖边停下。艄公拿下竹笛,冲几人施礼:“贵客莅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请上船来,老朽送诸位前往主峰。”几人回礼,依次跨到舟上。待他们站定,艄公便再次按孔吹笛,悠悠笛声中,扁舟轻轻荡开,向来处返航。深渊极宽,直如天堑,不过其中没有怒水奔腾,而是云雾缥缈。诸长泱往下望去,但见白腾腾的一片,苍苍茫茫,根本看不到底,只怕有万仞之深。幸好他御剑日久,已经习惯了高空飞行,不然这会估计腿都要吓软了。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小舟在云雾中穿行了约有半刻钟,终于云雾渐淡,四周光线亮起,一座高耸的山峰出现在视野之中。山腰之上楼阁亭台,雕梁画栋,许多檐角处悬有风铃铁马。微风吹过,便听得“叮叮当当”的轻响,煞是悦耳。正当中一栋建筑极为恢弘,红墙绿瓦,正是瑶音阁主殿。主殿大门前一道阶梯,连着一个开阔平坦的广场,正与悬崖相临。小舟到达广场边缘,艄公停笛,让到一边:“几位贵客,请。”几人下了船,立时有两名仆役上前,领着他们步上台阶,进入正殿。一踏入殿门,就听喧声大作。殿中甚广,里里外外摆设了约有二百来席,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招呼引见,好不热闹。诸长泱粗粗一看,果然席中所坐,多为略显青涩的年轻面孔。一些还有点眼熟,大约是在长春楼婚宴上见过。君倏撞了撞他胳膊,语带嫌弃:“有个讨厌的人。”诸长泱顺势看去,发现那个砸了解西致琵琶的彭故也在,正一脸兴奋地四处找人攀谈。看来此人在瑶音阁果然花了大价钱,不但拿下了大考头名,还早早就得到了来参加乐游宴的机会。便要坐下,忽然感到斜对面有几道锐利的目光往这边射来。诸长泱下意识看去,就见不远处有四名男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怨毒,简直恨不得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诸长泱:?这些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看他?正在疑惑,就听南容薄吃吃一笑:“御虚派的人还敢大摇大摆地出来露脸,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诸长泱恍然大悟,原来是御虚派的人,那就难怪了。南容薄幸灾乐祸道:“听说他们胡掌门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孜久问被罚禁足思过,已经许久没在外头露过面。现下一概对外往来交际,都是他的师弟们在处理。”诸长泱吐槽:“这种门派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