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长泱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叫所有人瞠目结舌。这雄浑的剑气, 巧妙的剑法,别说炼器师,就是剑修中都不多见。岑长老所说并非夸大, 能化剑意为形的剑修很多,但举重若轻将剑气变幻方向,不伤及其余的精妙剑法,以昆仑派的孤蓬真人最为出名。所以看到诸长泱这极为巧妙的一招, 岑长老立时就想到了孤蓬真人。数百年来不知多少剑修毕生追寻真人剑意却不得其门而入,没想到他居然在一次普普通通的课堂练习上就看到了这种精妙的剑法。还是一位至今没有门派的炼器师展示出来的。过得一会,周围一众弟子终于恍过神来,齐齐喝彩。“诸兄太厉害了!这是怎么做到的?”“诸道友是不是骗了我们?你其实是剑修吧?”诸长泱狂汗,这些积金宗的弟子说话也是挺促狭的。海青山在旁边沉默良久, 才上前向诸长泱和君倏抱了个拳:“抱歉,刚才是我冒昧了。”“哪里。”诸长泱连忙摆手, “海兄也是一片好意。”一场小风波就此消弭。积金宗的弟子们却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堂堂大派弟子, 工具不如人家的电锯, 修为还被吊打, 情何以堪, 于是练习得更加卖力。待其他人都走开了, 君倏才看向诸长泱,若有所思:“你刚才的剑法是孤蓬老贼的吧?”“别这样说人家前辈。”诸长泱比了个“嘘”的手势, 将他拉到一旁,小声将刚才自己脑中莫名出现剑招的情况说了一下, 担忧道, “会不会是孤蓬冤魂不散, 想借着我的身体重生?”以前的普江文学板块经常有这种小说, 《重生之我是昆仑派祖宗》之类的。“你整天想些什么?”君倏莫名其妙地看他,“这个只是意识的残留。”当初诸长泱在秘境中得到了孤蓬的剑意,一度继承了孤蓬的全部剑诀,虽然最终秘境坍塌,但那些记忆不会完全消失,何况诸长泱手上还有昆山片玉。只不过这些记忆到底不属于诸长泱,他又并非剑修,所以只能零碎记得一些。诸长泱这才松了口气,“咦”了一声:“那你要不要学孤蓬的剑法,我把能想起来的告诉你?”“不用。”君倏淡淡道,“我与他道法不同。”诸长泱对剑修的门道一概不懂,闻言也就不再多说了。.又上得两日课,岑长老便宣布停课两天。原来接下来有炼器小考,考前留两日时间让众弟子好好打磨作品。旁听生不用参加小考,诸长泱趁机休假,除了研究积金宗的既往作品,便是天天带着几条尾巴准时到食堂吃饭。这日中午,他刚到食堂门口,迎面就碰上南容薄。“诸兄,你果然在这。”南容薄笑道。诸长泱才想起这几日光顾着上课,差点把南容薄给忘了,连忙打招呼:“南容兄怎么也来了?”南容薄早就辟谷,平日根本不踏足食堂的。“唉,自然是挂念几位了。”南容薄摇着玉柄扇,一脸唏嘘,“这积金宗现如今的待客之道是越发差了,只有你们几位比较有礼貌。”那是因为我们不是积金宗的。诸长泱心里吐槽,比起积金宗对南容薄的不待见,他觉得还是南容薄的态度更奇怪。这哥们好歹也是堂堂合欢宫的大师哥,看他之前对别的门派态度都还挺拽的,对积金宗居然这么好脾气,这样都没翻脸,还上赶着来。那司寇宗主到底是长得有多好看啊?诸长泱一边疑惑,一边安慰道:“南容兄看开点,时间面前都是尘土,普通人是,伟人是,城邦也是,人类也是,连天道都是。相信有一天,积金宗和司寇宗主都会释怀的。”南容薄看了诸长泱一眼:“诸兄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诸长泱面不改色:“要用心感受。”可惜修真人士命都很长,对时间的感触不深。南容薄皱了皱鼻子,道:“他们释不释怀不重要,但他们都不告诉我司寇宗主在哪里,实在太过分了。你敢相信吗?我来这么多天了,竟然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司寇宗主本人。”诸长泱汗了一下,积金宗这跟防贼也没什么区别了。轻咳一声:“戚兄不是说司寇宗主有事在忙嘛,大概只是真的没空……”“我每次来戚同尘都这么说。”南容薄不以为然道,“但是我以前都能见到司寇宗主,这次我把他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见到他,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诸长泱:“……”不是,大哥你才不对劲吧,居然连人家司寇宗主的出没地点都摸清了。难怪积金宗那么防着你呢。“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见到司寇宗主不可。”南容薄仍自呐呐,“但是他连信息都不传一个,我有点担心。”诸长泱感觉更奇怪了。南容薄这几句话分明透着一股真切,是真真实实在为司寇洛担忧,与他以往调侃江徽之类的感觉截然不同。看来司寇洛并不只是长得好看那么简单。诸长泱心中暗自嘀咕,到底是别人私事,他也不好打听,便只静静听着。正说着话,大门处忽然涌进来一群弟子,好几位都跟诸长泱认识,正是与他同班上课的人。那几人见到诸长泱一行人,纷纷热情地打招呼。诸长泱有些奇怪,这些弟子已经开始学习辟谷,虽然还要进食,但都能少吃就少吃,怎么今天全跑食堂来了?便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这可少见啊。”“诸兄有所不知,”其中一人笑道,“今日有灵兽供应,食之大有裨益,所以我们都来了。”原来积金宗伙房每半个月会供应一次灵兽、灵果之类的珍稀食物,这些食材获取不易,自己买价格都不便宜。所以每到这一日,许多弟子都会专程来食堂吃饭。诸长泱这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