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理。”说道月余前,鲛人向琅珠城供应了一批珍珠,但自从城主的儿子接手珍珠生意后,多次对珍珠品质挑三拣四。所以鲛人这边派了一位特使一同前往,以免琅珠城又借机挑毛病。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们经过与玉瑟海相隔一座山脉的七醴城。意外听说城中一个当铺得了一丛血玉珊瑚,那同行的鲛人特使登时大喜,立刻找到那人,掏光身上的货款,买下了那丛珊瑚。原来鲛人最早与珊瑚丛相伴而生,珊瑚可以说是鲛人最重要的记忆传承。万年前,鲛人的祖先曾用一块血玉炼成了一簇珊瑚,在其中记录下了鲛人的历史,成为鲛人代代相传的宝物。可惜在漫长的岁月变迁之中,血玉珊瑚不幸遗失,成了鲛人的一大遗憾。那特使猜测,七醴城出土的那块血玉珊瑚,很可能就是他们遗失的宝物,喜悦之下,没忍住将这段往事告知了同行的琅珠城主之子。城主之子听得此事后,对特使表达了热烈的祝贺,但当时行程尚未结束,特使不便立刻赶回玉瑟海,不免有些焦虑。城主之子顺势提说特使作为鲛人在凡人境行走太引人瞩目,把血玉珊瑚带在身上恐引人觊觎,不如交给他保管,他有琅珠城的商队保护,定能保血玉珊瑚周全。待回到玉瑟海,再交还给特使,让特使亲自送到鲛人王面前。特使听了以后十分感激,加之鲛人与琅珠城贸易多年,一直合作得很好,便没有多加怀疑,当真把血玉珊瑚交给了城主之子保管。不料待回到玉瑟海后,特使向城主之子提出拿回血玉珊瑚,城主之子却翻脸不认,矢口否认他拿过这样宝物。特使气愤不已,本来他已提前传信,告知鲛人王找到了血玉珊瑚的消息。鲛人内部早就激动不已,都期待着宝物归来,哪料那城主之子竟如此无信无义。鲛人王盛怒之下,下令停止了与琅珠城的全部贸易往来,并封锁海岸,不准琅珠城的渔民出海打渔,双方为此爆发了数次冲突。不过玉瑟海中,始终是由鲛人做主,渔民无可奈何。重重施压之下,城主终于答应派人交涉,那派来的人,自然仍是他的儿子。然而交涉之中,城主之子不但一口咬定给鲛人的货款盖已付清,双方无拖无欠,还倒打一耙,反说特使污蔑于他。鲛人脾性暴烈,哪能容此污蔑,特使盛怒之下动起了手。但那城主之子也是有备而来,带的几个好手竟生生将特使打死。鲛人千万年横行玉瑟海,岂能吞下这口恶气。戚同尘面露唏嘘,恍然叹道:“于是你们又将那城主之子骗出城外淹死了?”应霜泽冷笑一声:“我们也没想到他这么蠢。”将鲛人特使打死之后,城主深知鲛人不会善罢甘休,加派了许多人手保护独子,本来鲛人是没那么容易得手的。但那城主之子是个贪花好色的,鲛人这边派了一位美貌的鲛女扮作凡人进城,立时引得那城主之子甩开护卫,自动跟着她走了。等护卫发现之时,城主之子已经在城外的海里泡得肿胀,偿了特使的命。到了这一步,双方算是彻底结下了血海深仇。城主召回去年刚被架空驱逐的副城主鄢遥,向鲛人正式宣战。鲛人不甘示弱,直接下了半个月的雨,誓要淹了琅珠城。倒是鄢遥颇有本事,一边守城,一边带人施工排水,才让琅珠城撑到了现在。数日前,鄢遥遣人来谈,说想和鲛人重谈一次。鲛人信以为真,考虑到城中那么多凡人,鲛人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便再次派了使者前去。不料对方的人却突然翻脸,说道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要鲛人王向城主下跪谢罪,否则就血洗鲛人族。鲛人勃然大怒,直接杀了琅珠城的使者,和谈就此破裂。随后鲛人多方打听,方知鄢遥暗中派人前去昆仑延请强援,不日就要抵达琅珠城。昆仑实力之强堪称当世第一,难怪城主如此嚣张。说及此处,应霜泽脸色愈冷,重重“哼”了一声:“城主以为请来昆仑仙师,就能吓退我们。那可实在太小瞧了鲛人族,我们便是拼个你死我亡,也绝不会就此退缩。”既然琅珠城不仁,那就不怪他们不义。于是鲛人停了大雨,又从海底运了许多猛火油出来,准备趁着昆仑仙师到来之前,先一步将琅珠城焚作灰烬。八方地动盘监测到的震动,正是因鲛人在海底集合开采和运送猛火油引起。诸长泱几人面面相看,脸色俱是愕然。应霜泽所说的,与莫先生所讲无疑大相径庭。但细细想来,明显鲛人的要合理一些。诸长泱此前就觉得有些奇怪,鲛人与琅珠城合作已久,哪怕在钱财上有所不满,也不应该闹成这般地步。但莫先生也不像在说谎。良久,诸长泱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想,你们和琅珠城的人,可能都被那位城主给骗了。”应霜泽:“什么意思?”诸长泱道:“琅珠城的人并不知血玉珊瑚的事,他们以为这场纷争就是珍珠货款引起的。”遂将莫先生所说复述一遍。应霜泽听完,气得一拍桌子:“岂有此理。”然而到了这一步,双方都已经骑虎难下。鲛人绝不可能先向琅珠城低头,琅珠城那边更请来了仙师,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别这样,明明能谈的事情为什么要打。”诸长泱连忙劝阻,此前在丝香故城幻境中看到的景象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实在不想这一幕在现实中再次上演。应霜泽摇头:“我们跟琅珠城已经没有商谈余地了。”先前与琅珠城两次谈判,双方互相杀了对方使者,自此彻底断了再谈的可能。这确实麻烦,鲛人出面,琅珠城估计会觉得是什么阴谋诡计。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