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尚不清楚。”侯施云道,“现下山中风雨太大,我几位师兄行动不便,需得再等上一等。不过他们远远见到一座山似乎裂了一道缝隙,猜测可能是山势变化所引发的,昨夜的地动,应当也是由此而起。”听完他的解说,众人总算恍然大悟,却也更加惊讶。“这、这……真没想到我竟有亲眼看到这仙刑破解之日!”“啊,这么说来,仙刑山是不是很快便可恢复昔日的模样?”此话一出,当即有几人脸上闪过异色。传说仙刑山在受刑前,可是周围一带最为灵沃的名山,盛产灵植异兽,方才侯施云提到的蔓金苔和梦蝶只是其二。如此奇山若真能恢复昔年盛景,其价值可想而知。“实不相瞒,我此次过来,还有一事要与城主商议。”侯施云看着费时谦,微微一笑,“这仙刑山法阵破解固然是好事一桩,但风患再起,于城中百姓总归是个祸端。因而我父亲有意在山中设一分坛,派遣弟子进山驻扎,平息风患,以保全境安宁,城主以为如何?”费时谦一愣:“这……”侯施云此话乍听是在为长平境考虑,但真让他们进山,那以后这仙刑山怕是与永昼天的私产无异。侯长老这些年可没少以类似的理由,在长平境中捞取好处。奈何永昼天势大,长平境虽不是其辖地,但对其依赖深厚,实际与辖地并无二样。尤其是侯长老手上还有一样对长平境十分重要的法器。因而费时谦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思及此,费时谦面露难色:“非我不愿,只是这仙刑山事关重大……”“城主不必多虑。”侯施云对费时谦的态度早有预料,道,“本门只是坐镇山中遏制风患,除此以外一切如常,百姓仍可上山樵采,且不用担忧遇到危险,如此岂不两全其美?”又看向厅中其他人,“大家说是也不是?”众人尚未回答,就听叶摄衣“啊呀”一声:“是谁的算盘珠子敲得这么响,都崩到我的脸上了。”厅中一寂。侯施云脸色一变,转头看去,冷声道:“叶小姐,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能有什么意思?”叶摄衣一脸无辜,手上举起一颗黑黝黝的珠子,“就是字面意思呗。”大家定睛一看,她手上拿着的,正是一颗算盘珠子。厅中更安静了,但是好些人脸上都涨得微微发红。憋笑憋的。侯施云:“……!”明知叶摄衣在阴阳怪气,奈何人家道具齐全,一点把柄都没有留下。“好了好了,摄衣就是顽皮,赶紧一边去,别耽误我们谈正事。”费时谦捏了把冷汗,赶紧将话题转回来,“既然侯长老如此盛意,那我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凡人境实在无力与永昼天如此仙门相抗,费时谦一番拉扯,其实也就是要永昼天保证不阻拦城中民众上山。所幸侯长老也知仙刑山于长平境意义不同一般,不敢做得太过分,费时谦只能应了下来。另几人跟着附和:“是,是。”侯施云脸色稍缓:“如此甚好。”在场都是人精,见状哪能不明白以后的形势。侯长老虽说不会阻拦其余人上仙刑山,但任谁都明白,以后山中所产一切,肯定都会被永昼天优先取走。看来以后跟侯长老的往来得更密切点才行。一些平素就与侯长老交好的人顿时更加热络。“有永昼天坐镇,以后仙刑山定无祸患,实乃大家的福气啊。”“侯长老高风亮节,令我等佩服。”侯施云听着一顿吹捧,方才被叶摄衣阴阳的怒气总算平息,越发飘飘然了起来。恰是这时,杂役再次来报,说百工门的常少门主带着另外两人来访,其中一人姓诸,另一人姓君,有要事与城主相商。侯施云一听来者姓名,眼睛微微一眯:“他们来做什么?”其余人互相看了看,都想到了近来的一件事。一人笑道:“想必是为了用地的事来找城主了。”本来以在场这些人的地位,卖地卖地这等小事根本不会呈到他们面前,但这一次的事关系到永昼天和近来风头正盛的百工门间的暗涌,说不定影响到城中势力,他们自然要分出几分心神关注。费时谦一听,也想起了这件事,不禁有些头痛。百工门所产的手电筒、自行车在长平境非常畅销,作为城主是很愿意给这样的优秀商行一些优惠政策的。若是往常,常凤池开口要买地,一口气批给他百亩都不是问题。奈何那常少门主的朋友居然得罪了侯施云,侯施云眼里可是揉不得一粒沙子的。这不一番暗示,各大世家也不好明面上跟侯施云作对,都婉拒了常凤池。可如今常凤池找到城主府来,费时谦实在不好坐视不理,想了一下,便让杂役把人领进来。随后转向侯施云,道:“难得今日出了这么一件喜事,从此长平境和永昼天又多了偌大一座灵山,这么一比,那百工门想买的地实在不算什么,正好东郊还有两亩公地,索性就批给他们吧。”侯施云心中有些不悦,但他刚占了个大便宜,不好这时候拂费时谦的面子,便轻笑一声:“这是长平境的事,城主做主就是了。不过别说我没提醒,百工门那个姓诸的朋友可是一个极麻烦的人物,那人平素惯耍些奇技淫巧,出道才一年多,已经将许多门派搅了个天翻地覆。”“还有这事?那倒得小心些。”费时谦笑笑,“不过我们长平境一向开阔包容,且有永昼天在侧,相信没人能在此翻出浪来。”侯施云便不再说。很快杂役领着三个容貌出色的年轻人进入花厅。得了浮猋山的山主令后,君倏立刻很小心眼地建议诸长泱封山,不让长平境的人上去占便宜,特别是那些不卖地给他们的世家。诸长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