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施云被气得够呛, 一拂袖子进了余氏酒楼。刚一进门,余掌柜便发现了他,赶紧迎了上来:“侯少君, 您过来怎么不先通传一声?”“约了思恭在此碰面, 顺道喝杯酒。”侯施云刚说完,忽觉有些奇怪。只见大堂里坐满了客人,人声鼎沸。这时间并非饭点,按说不该这么热闹。遂问道:“今日怎地这么多人?”余掌柜面露踌躇,吞吞吐吐道:“这、这……”“支支吾吾做什么?”侯施云眉头凝起, “有什么事不能说吗?”余掌柜无法,只能如实说道:“刚才城主府方面向全城通传了仙刑, 咳,那个浮猋山的情况, 现在全城都在讨论这件事。”原来昨夜的地动平息后,城中民众人心惶惶,许多人一直聚在城主府外不肯离去,等着城主给大家一个说法。所以刚才侯施云前脚刚走,城主府就传令下去, 向外间等待的百姓说明了情况。这对于长平境来说可是一个爆炸性的大消息, 引发的震动不比昨夜的地动小。不消片刻,消息就传遍了大半个城市。余氏酒楼距离城主府有些距离,本来没那么快传到这边,但客店中住着许多人脉颇广的客商和修士。这些人都有玉牒传讯,倒比许多城民还知道得更早一些。加上地动后很多人聚到了大堂打探情况,消息一传出来, 刚好就地八卦。莫说余氏酒楼, 全城的茶楼酒馆怕很快都要爆满了。果然一看那些桌上摆着的都是些瓜果茶水, 各人神色还带着兴奋,显然聊性正浓。侯施云本就为此事恼火,闻言脸色更沉:“真是闲得慌。”“是,是,凡人境多的是碎嘴子。”余掌柜连声应和,领着他往里走,“您先到包厢里休息,免得污了耳朵。”“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至于听不了别人说两句话。”侯施云感觉他态度有些奇怪。正要步上楼梯,正好边上有一桌说到激动处,不知不觉提高了音调。“这么一说,那诸大师可真了不得,都说那山上的法阵厉害得紧,永昼天都束手无策,他居然就给破了。”“那还用说,人家可是把御虚派都干翻了。”“话说回来,浮猋山离主城这么近,若当真灵气复苏,再长出灵植引来异兽,以后这长平境怕是又要出一位大人物了。”“最好笑是黛山上那位长老,情况都没了解清楚,就直接让人去找城主讨要这山,没曾想在城主府闹了个大笑话,城里怕又得传上好些天了。”“啧,这侯长老手还伸得怪长的……”“哟,这可说不得。”“那我可偏要说了,反正我不看黛山那边的脸色,有本事上清枢门弄我去。”“原来是清枢门的道友,失敬失敬,那你尽情说,我们听着。”清枢门乃是丹宗大派,原来实力略逊于御虚派。后来在诸长泱那里买到了灵力电饭锅,炼丹效率飙升,加上御虚派分崩离析,如今清枢门已是丹宗1.说起来话自然底气十足,并且是缥缈大陆上对诸长泱印象最好的门派之一。“害,别的就不提了,反正要有谁无缘无故地针对诸大师,我们清枢门肯定不能袖手旁观。”侯施云:“……!”原来随着浮猋山破阵归主的消息一起传出的,还有侯施云在城主府上的一番行事。城中民众不好明着说,这些外地来的客人却没那么多顾虑。后面越说越来劲,一会科普诸长泱这一年多来在修真界闹出的动静,一会隐晦地嘴一嘴侯长老,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侯施云越听脸色越黑,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出不来。余掌柜都快哭了,他哪知道侯施云偏在这时候来店里,这会大堂中还有好些贵宾,又不能公然赶客。幸好侯施云大概也顾虑到什么,总归是把这口气咽了回去,只冷冷道:“多嘴多舌,不知所云。”余掌柜擦了把汗,赶紧把他领进了包厢,令人奉上最好的灵茶甘酿。侯施云连喝了两大壶酒,才稍稍平复下来,想了想,又喊来余掌柜,问道:“最近酒楼的生意如何?”“托少君和侯长老的福,这些天都还不错。”余掌柜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忧地继续说,“不过那沈氏似乎快要重新开张了,就怕他们搞出什么新花样来。”“怕什么,了不得就是一些取巧的凡物。”侯施云十分不以为然,手指在桌子敲了敲,“这样,我回去跟父亲说一声,将如昼再给你用一段时日,等到那沈氏彻底垮掉,我再来取回。”“多谢少君。”余掌柜大喜,起身作揖,“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极有眼色,当即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装着灵石票据的锦囊递了过去,“侯少君如此厚意,鄙人实在感激不尽,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你不用每次都这么客气。”侯施云笑了一下,“我与父亲可都很看好思恭,他家里的事,自然要多关照一些。”正要伸手接过,包厢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跑堂大声喊道:“掌柜,掌柜,你快出来看看……”“急什么急!”余掌柜走过去开门,“没看我正在招待侯……”话没说完,便是一顿,只听一阵激昂的鼓乐声从外面传来。与此同时,街上喧声大作,显是有很多人正在聚集过来。“怎么回事?”余掌柜皱眉,“外面怎么这么吵闹?”“沈氏刚刚、刚刚突然开张了。”跑堂喘着气道,“还用喇叭在外头喊话,说欢迎浮猋山主莅临……”余掌柜:?侯施云看了过来。.诸长泱、君倏和常凤池在城主府一直待到下午才离开。难得见到城主,还有那么多世家当权人在场,诸长泱顺势说起了电厂的事。琢磨先铺垫一下,免得以后再被人背后使绊子。电厂的概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