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牧星一招见所未见的花手飞行惊艳全场, 不但从合围的剑意中冲出,还趁着万里征一滞的时机,再次凝气奔袭。气流如海, 重重席卷, 扑向前方使剑的少年。须知乔牧星此时双手忙着摇动,无暇掐诀, 这一招全以神识催动。台下彩声雷动。“漂亮!这样还能反击,看来我们前头有些小瞧了乔牧星啊!”“害,四极门本来就很强, 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万里征,才被大家忽略了而已。”“照现在这么看, 保不准他与万里征这一场还有变数……”四宝更紧张得右手攥拳,对着空气一顿挥:“五师兄,加油呀!”君倏神色却是淡淡:“他不是万里征的对手。”说话间,台上变化再起。万里征眼眸微微一动, 指尖一曲,对着乔牧星的方向轻轻一弹,悬空的长剑便斜指向上。剑尖一闪, 一点寒芒犹如星辉迸发。那寒芒乍看十分细弱, 犹如冬夜萤火, 在庞大气海前显得不堪一击。诸长泱却不禁“咦”了一声,口袋中的昆山聚能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也跟着轻轻一颤。不待细想,就听擂台边一名白须老者惊呼出声:“是流萤渡海!”这老者乃是昆仑一位长老, 一生醉心剑道。凡有论剑的场合, 都有他的身影。他一开口, 场边尽皆哗然。“什么?!”“不可能吧?不是说流萤渡海的剑诀缺了一句, 连温掌门都无法补全吗?”话音未落,倾轧而至的灵气竟如百川入海,尽数被那点寒芒所吞没。紧接着,长剑一幻,陡然失去踪迹。乔牧星脸色一变,下意识凝气要探寻长剑所在,但只一眨眼,那点寒芒已出现在眼前,犹如怒海孤灯,与他的识海相距不足一寸。其中剑意,更叫人胆寒。乔牧星心中大骇,只觉脑中有刹那的空白,一口气没能凝住,花手一卡,当即“啊哟”一声,重重地摔落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那点寒芒却如影随形,一隐一现,再次出现在他的识海前方。剑意昭昭,将他团团包裹。万里征长身玉立,神色平淡:“还打吗?”“不打了不打了!”乔牧星白着脸连忙摆手,“我打不过你!”不是他不想坚持,实在是对手太强大,他根本没有再招架的余力。乔牧星认输得干脆,台下却无一人苛责。事实上,此时场边有不少观众比他更加愕然。尤其那些剑修,更争相讨论。“当、当真是流萤渡海?!”“啊,这、这……难道说万里征把残诀悟出来了?”“他这种不世出的天才,自然是有常人未有的机缘了。”有人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什么?”一人面露敬畏,凛然说道:“阁下有所不知,这流萤渡海,乃孤蓬真人的失传绝技。”能使孤蓬真人的剑法并不奇怪,孤蓬乃昆仑前辈,剑法承袭昆仑一脉,凡昆仑弟子基本都修习过。唯独这“流萤渡海”却是孤蓬真人独创,且在孤蓬陨后,因剑诀遗失,五百年来从未有人能完整复现。而如今,万里征竟在台上使出了这绝技,怎能不叫人惊诧。台下炸开了锅,当事人却毫无波澜。万里征仿佛没听到外界的声音一般,待裁判长老宣布完结果后,就一脸淡漠地转身离开。比赛就此结束,相关话题则迅速登顶各大聊天群热搜。这场比赛亮点颇多,前有炫目慑人的一剑化万光,后有花里胡哨的摇花手起飞。但所有这些,都不及万里征最后那一招“流萤渡海”带来的震撼。一时之间,所有人议论纷纷。万里征为何能悟出连温触雪都不能补全的残诀?他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悍?只可惜这几个问题连昆仑方面也无法解答,据说万里征一下擂台就开始入定静修,谢绝了所有人的往来。【九域有知己】沈遮:【友友们,我心态崩了TOT!】沈遮:【流萤渡海!那可是流萤渡海啊!万里征为什么那么强?】沈遮:【他这样让同为剑修的我情何以堪?】诸长泱:【沈兄不必过于介怀,我觉得这事对你影响并不是很大。】沈遮:【真的吗?】诸长泱:【当然,无论他多强,你都是稳定的八百九十七名啊。】沈遮:【噫,有道理】沈遮:【谢谢你,我心里好受多了。】其他人:【…………】诸长泱刚收起玉牒,怀里就被塞进来一只黑猫。君倏看着他:“到我上场了。”诸长泱失笑:“知道了。”便抱着开发商,和君倏一起进入赛场。君倏的比赛关注度虽然不及万里征,但观众也十分不少。毕竟是初赛第三名,加上曾斩杀过不死魔尸,众人对他的实力还是很好奇的。擂台边已经围满了人,君倏扫了一眼,有些不悦:“好位置都被占了。”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揽住诸长泱,施展出缩地成寸之术。诸长泱只觉眼前一晃,定睛再看时,已经连人带猫一起站在擂台上。诸长泱:?他缓缓转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君倏:“你怎么把我也带上来了?”君倏一脸贴心,理直气壮:“这里视野好,你就站这里看吧。”诸长泱:“……”你当这是演唱会呢?就算是演唱会,也没有让观众站台上看演出的!魔种的思路就是野。另一位选手已经到场,就站在擂台对面,听到君倏的话,额角登时一抽:“开什么玩笑,这是正经比赛,怎么能让无关人等站在台上,万一伤着了算谁的?”君倏言简意赅:“伤不着。”“算了算了。”诸长泱抹了把脸,“我们工业宗遵纪守法,我还是在台下看吧。”君倏被他一提醒,才想起自己是个正派好人,只好不情不愿地皱了下鼻子:“那好吧。”诸长泱汗涔涔地抱着猫走下擂台,擂台边的观众默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