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余思恭, 诸长泱又与殷堪为耳语几句,并嘱咐大家暂时先不要声张此事。一行人这才御剑起飞,回去不像来时需要小心避开魔域耳目, 速度快上许多,很快抵达昆仑。几人刚到山门,就被低调而迫切地请上问心阁。温触雪和燕金匣等人早已从玉牒中大致得知魔域之行的情况,均是大为震惊,一度怀疑他们的玉牒被魔教劫持了。此时见他们平安归来,才总算放心下来,但仍感到不可思议,反反复复地询问了好几遍。万里征和乔牧星于是默默掏出那张和谐友爱的世纪合照。然后整个问心阁就陷入了久久的寂静。诸长泱无心应酬,只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借口离开, 回到下榻的院子找解理。解理得知灵根真相后,沉默了许久,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当天晚上, 他就将展销会的工作暂时交给一名师弟负责,自己则躲了起来,除了诸长泱和君倏以外,谁都不见。众人担忧不已, 却也不好太多过问, 生怕刺激到他。两日后,为期十天的休赛期正式结束, 宗门大比进入十六进八的最终角逐。这日清晨,开发商正在院子里跑酷, 忽听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解理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走了进来。“喵喵!”开发商喜悦地扑了过去, 跳到他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猫叫声把其他人引出房间,众人一见解理,纷纷松了口气。“师兄,你可算回来了。”黎婴掏出一盒方便面,“你饿不饿?我泡碗面给你吃。”“不用,我已经吃过了。”解理摇摇头,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道,“我们一起去看比赛吧。”众人一愣,一时面面相觑。玄阳试探着问:“看谁的比赛?”解理嘴角牵出一个嘲讽的笑:“当然是我……‘前师兄’的比赛。”“师兄,你成熟了好多哦。”黎婴摸了摸胸口,“笑得好吓人啊!”解理:“……”你一个妖魔鬼怪装什么胆小呢?.大比进入尾声,每一场都备受关注,各派高层基本都会亲临现场观看。不同组的比赛也不再同时进行,每个时间段只安排一场。排在第一日的,正好是侯施云的那场。工业宗一行人抵达问心西峰主擂台时,现场已经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观众交头接耳,头头是道地对比赛进行分析预测。“这一场我看好鱼霓,赤鲤仙师决赛以来的表现就没垮过!”“放屁,侯施云可是双上品灵根,善法灵穗加上他的剑术,还能打不过几条鲤鱼不成!”“这还真不好说,两人的纸面实力相当,但侯施云最近两场不知怎么回事,都有不应该出现的失误,还是鱼霓稳一点……”诸长泱抬起头,越过人群看向擂台,两位选手均已到场。侯施云一身锦袍,与一名穿着金红纱裙的女子遥相对立,乃是丹宗清枢门的小师妹鱼霓,人称赤鲤仙师。鱼霓目光奕奕,谨慎地打量着对手。侯施云却有些心神不宁,频频看向台下,像是在寻找什么。诸长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站在一处等待观赛的各派掌门和长老,不远处还有永昼天的一众弟子。唯独不见侯长老。眼看比赛就要开始,永昼天那边忽然骚动起来,却是侯长老从场边现身,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众弟子纷纷行礼,“参见长老。”侯长老没有应话,径自走到擂台边,向裁判长老拱了拱手:“打扰,我有几句话需与犬子交代一下。”家长考前嘱咐考生是常有的事,并不违规,裁判长老便退到一边。侯施云忙走到台边,与他相望,侯长老没有说话,只缓缓摇了摇头。侯施云脸色微沉,但很快恢复正常。侯长老看了一眼另一侧的鱼霓,略一思索,忽地握了侯施云的手一把,道:“你拿着,以防万一。”侯施云掌心触到一个硬物,眼中露出喜色:“谢谢父亲。”侯长老这才退开,走到掌门队伍里,与大家站到一处。“长老舐犊情深,令人动容啊。”斩苍派的幻真道人扬了扬眉,玩笑道,“这是给令公子什么宝贝了?”侯长老不冷不热道:“道人且看便是了。”幻真道人讨了个没趣,只觉得他过分清高,也没当回事,倒是注意到旁边又来了两人,有些意外:“诸宗主也到这来啦。”侯长老余光瞥到诸长泱和君倏,脸色微微一冷,只当没看到。放在往常,诸长泱也都是直接忽略他,这次却一反常态地走了过来,主动招呼道:“侯长老,可算找到你了。”侯长老有些奇怪,冷淡地问:“有什么事吗?”“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想归还一样东西。”诸长泱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方形铜牌,“这应该是贵派的腰牌吧?”那铜牌约有铜钱大小,一面绘有永昼天的印纹,另一面写着一个“余”字。侯长来脸色一变:“你是从哪来得来的?”这铜牌正是永昼天弟子的身份牌。诸长泱离开魔域前,特意跟余思恭索要一样独有的私人物品。余思恭自觉以后都不会再回永昼天,便直接将宗门腰牌给了他。“哦。”诸长泱状似随意地说道,“我的猫贪玩,前两日不知怎么跑到昆仑和西边的交界上去了,这就是它在那里捡到的。”听到他的话,一颗黑不溜秋的碳头从口袋钻了出来,乖巧地点点头:“喵喵。”“奇怪。”诸长泱故作不解,“这是贵派哪位道友的牌子?怎么会落到西边去了?”“思恭真是粗心大意。”侯长老一把夺过铜牌,故作镇定道,“他前两日有事外出,许是不小心弄丢的,我回头寻他问问。”又问道,“除了这块腰牌,诸宗主可还有什么别的发现?”“还能有什么?”诸长泱一脸莫名,搓了搓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