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得下床才能碰到。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堆床下有阿飘的画面,生怕脚一伸下去就被血淋林的手抓住,然后拖入黑不见底的深渊。
思来想去,到底还是得去求助外场支援。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夏清蟾。
没人应。
她等了一会,侧耳细听,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几秒又继续了。
她提高音量又喊:“夏清蟾!”
还是没人应。
靠!这人睡得这么死吗!!
她裹紧毛巾被,脑中规划了一下逃跑路线,反复确认后,咬紧牙关,迅速下地穿鞋开门,冲!
她一口气穿过厅堂,冲了过去,推开对面的房门,直奔床上。
床上那人睡得正香,也不知是在跟周公下棋还是在跟比基尼美女晒日光浴,反正嘴角还带着笑。
锦一怒不可遏,抓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阵摇:“醒醒,醒醒,你家保险箱被人端走啦!!”
夏清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悬在面前黑黝黝一个脑袋,小心脏都揪起来了:“干嘛干嘛,报仇啊!!”
锦一紧了紧身上的毛巾被,掀开他的毯子往里头一钻,确保自己没有一根发丝露在外面后,抖抖索索对他说:“我房间有奇怪的声音。”
夏清蟾拧起眉头:“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
她捏着毯子的一角把他的脑袋也盖住,凑过去解释道:“就是悉悉索索像是有东西在地上爬的声音,我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就是光听到声音了。”
“哦,那可能是蛇,下雨天从河里跑上来的。”他听完,思索了一下,抛出了最合理的解释。
“卧槽,你别说了,更吓人了!”锦一两手捂住耳朵,表示拒绝这个合理的解释。
他伸手把盖在两人头上的毯子掀开,低低笑了声:“我过去看看?怕什么,这里没毒蛇的。”
锦一使劲摇头:“别别别,别过去,就在这儿呆着,万一那东西没走还在怎么办,又万一它趁你不注意跑过来偷袭我怎么办。”
“行吧。”夏清蟾也不跟她犟,平躺回去,两手摊开支在后脑勺下,“那你就睡这儿吧。”
锦一还是不放心,拽起毯子往他头上盖,极为认真地叮嘱道:“盖好了,万一不是蛇,而是阿飘呢。要知道阿飘是不攻击被子里的人的。”
夏清蟾乐得不行:“这是什么歪理,你胆子怎么变小了,就着汉尼拔吃火锅的劲儿呢,拿出来啊。”
“哼,雨女无瓜,晚安,我要睡了。”她哼唧了两声,翻过身去,只留一个倔强的背影。
没过多久,窗外雨声渐止,雷公电母也下班回家了,房间里静到可以将屋檐上滴落的水滴声收入耳底。
幼稚鬼凑到胆小鬼耳边,轻声道:“喂,中间空这么大,是准备给阿飘睡的吗?当心它从你背后出现哦!”说完,他重新躺回去,并拉好毯子,摊开两臂,幻想着迎接投怀送抱的脆弱的需要他安慰的嘤嘤怪。
拒绝承认怕鬼的胆小鬼扭头瞪他:“干嘛!我又不怕阿飘,明明是担心你所以来保护你的好不好!!”末了伸手探向幼稚鬼的脸旁,狠狠一把抽出他脑下的枕头,紧紧揽在自己怀里,“没收,再废话把你头打歪。”
头下一空的夏清蟾瞠目结舌地看向她的背影,心里暗叹,果然是不走寻常路的水瓶座。他勾起唇角笑了声,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全身都被裹在毛巾被里的大团子。
大团子扭了扭,怒声道:“又干嘛!!”
他笑:“谁睡觉还戴着眼镜啊?”
“要你寡!我乐意!”大团子依旧倔强。
只是过了一会,从毛巾被里偷摸摸伸出一只手,手里是一副眼镜,她摸索着把眼镜放在了床角,随后迅速收回,那速度快得跟葵花点穴手有得一拼。
夏清蟾兀自笑了一会,翻身睡去,心下思索明天晚上一定要把所有枕头都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