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其他去世的人照样能查到档案,上面也会写上去世原因。”
“年轻人你还是太天真,你不知道这地底下每天有多少恶心的事在发生,要知道某些不是自然去世的人,他们的死,怎么能被外人知晓呢。”
“什么意思?他的死是局里造成的吗?”锦一的眼神在逐渐涣散,面前的人也有了重影。
安静了数十秒后,他突然露出一抹笑,笑得尤其温柔:“你不是想知道这个人吗,那我来跟你介绍一下吧。她啊,不叫瓦凉,她的名字是宛娘,季宛娘。宛娘比我小约莫三岁,若她现在还在,那应该有44了吧。
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而宛娘是我唯一爱过的姑娘。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我十九,她十六。她是个活泼的小姑娘,见谁都爱笑,进来不过短短几天便收拢了所有人的心。
她会进来,也是因为她的能力很强大,她可以把任何东西,一模一样地复制出另一份,小到吃食,大到活兔。但是这份能力是在付出血肉代价的前提下做到的。
也就是说,她想要复制一样东西,就是得用自己的血或者肉,东西越大,要用的越多。若是要复制活物,那就得得生剜一块肉下来。”
锦一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能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了,整个人轻飘飘的,对方讲话的声音也像是从隔了好几层的云层里荡过来。
“我们都是不自由的,都是被囚禁的小白鼠,我每天只能看着宛娘笑着出去,再带着伤回来。一开始,他们对宛娘尤其关心,治疗也很积极,但很快的,贪婪布满了他们的嘴脸,他们不满足复制兔子小狗小猫,他们想要复制活人。
可复制活人哪有那么容易,好多次宛娘全身都被割得惨不忍睹,却从未成功。只有一次,最后一次,他们收获了一个没有四肢的婴儿。而这婴儿也仅仅只活了三个小时就死了。
他们不放弃,他们...”
“若真如你所说,她这么强大,他们怎么会舍得让她死?所以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锦一追问道。
“后来啊...”他缓缓起身,来到锦一面前,“药效发作了吧,别急,等我们结束,你如果还活着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你!”锦一浑身发软,脑袋里似乎被谁塞满了棉花,失重的感觉让她感觉像是一只氢气球,晃悠着飘在了空中,就连呼吸也变得艰难,“他们说不会伤害我的,我也是有用的人,你不可以杀我!!”
他俯身看着锦一,微微一笑,紧接着拉起她的手,用小机器人递过来的热毛巾仔仔细细擦过手腕内侧:“别怕,不疼,吃了药就不会很疼的。也别乱动,要是动脉血管破裂过大,那你就听不到后来的故事了。”
锦一眼睁睁看着面前拥有五六个幻影的人,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刺目的血顺着手臂源源而下,落在深色编织地毯上又消失不见。
确实不疼,但是很凉,有什么东西顺着刺入肉中的尖牙往她身体四处流去。
很凉,凉到这液体经过的地方都变成了零下的温度。
又很烧,像是刚入喉的高度白酒,凉过之后就是一阵又一阵火辣辣的烧。
手在发抖,脸在抽搐,心脏是热爱摇滚的鼓手,狂烈地喷张地疯狂地四处撞击,它就要撞烂肋骨冲出胸膛了。
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吗,为什么眼前是一道道白光,为什么好像不会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