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她。”他心口那股压抑的气更沉了几分,胸膛间那些关于他为什么迎娶柳玉娇的话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没吐出来。
他不能将他娶柳玉娇的真实原因告诉虞望枝,虞望枝只是个民女,不懂那些官场之事,若是出去乱说,容易引来灾祸。
他闭了闭眼,只道:“望枝,我娶她,是母亲之命,你信我,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你留在府内,纵是为妾,也是我最爱的人,你永远是不同的。”
林鹤吟至今还记得他当时去虞望枝家提亲,虞望枝一脸欣喜望向他的模样。
他们那般好,怎么能因为一时置气,一点矛盾而分开呢?
而虞望枝却已经彻底心冷了。
她凉凉的看着林鹤吟的脸,与他说道:“我此生,绝不为妾。”
林鹤吟面上的愧疚一点点淡下来了。
他望着虞望枝的脸,片刻后,缓缓放下手中杯盏,道:“既如此,我也答你,不可能。”
虞望枝听闻此言时,人都愣住了。
那坐在对面的俊美男子沉沉的望着她,又一次道:“望枝,我真的喜爱你,我可允你有自己的孩儿,叫你荣归故里,自此成为官家妇,而不再是乡野村妇,我会改变你的一切。”
“你没读过书,目光浅薄,你不明白我在做什么,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听我的话,便足够了,在很久以后,你会知道,我究竟为你做了多少,你也会知道,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而林鹤吟此时已经站起了身,似是要走。
虞望枝捧着手里的杯盏,过了两个瞬息,才回过神来。
她“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涨红了脸,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林鹤吟!我说我要跟你退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你喜爱我,便叫我做妾?这是什么道理!你喜爱我,便是要这般欺辱我?我此生绝不为妾,我要与你退婚!”
虞望枝这一番话又急又快,噼里啪啦的打在林鹤吟的面上,像是那急雨一般,打的林鹤吟骤然冷沉了脸,他道:“虞望枝,你进了我林府的门,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我给你恩宠,让你留在林府里,是你的幸事,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林鹤吟是真的生了恼!
他对她何其好,不介意她是村妇,不介意她被土匪掳走过,她却要因为一个妻妾之位大动干戈!当真是不通礼数,不知感恩!
他必不能再对她留情,要让她乖顺了才行!
于是,林鹤吟当场对门外的小厮道:“留两个人,在院门外看着,禁足!”
虞望枝瞧着他的脸,被他眉眼中的冷厉刺的面色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后悔死自己当初答应林鹤吟的婚事了!
她居然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
而林鹤吟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愿在这屋子里多待一刻钟,不愿意再看虞望枝那张绝情的脸。
而虞望枝此时还在他身后吵闹,这个女人似乎从不懂什么叫“温声静语”,听见林鹤吟要将她关起来,便慌不择语的说着什么话,什么“我母族可是在京中做官的”,“我舅舅是个极厉害的人”,听得都让人发笑。
母族若真要是在京中做官,怎么可能让虞望枝成农妇?
他转而便出了门,还与门外的小厮交代:“食水减了,一日就给一顿,她不认错,便这般饿着!”
他知晓虞望枝的品性,虽然脾气大,但也不会真的因为这些事而去绝食,放弃她自己的生命,所以虞望枝一定会低头。
多搓一搓她的脾气,就学乖了,好生当个伺候人的妾,日后免得再这般不听话。
小厮赶忙低头应“是”。
——
而林鹤吟从静秋院出去之后,第一时间去了林大夫人的院落中。
冬梅院内。
冬梅院内也没有什么冬梅,只有一座假山和一片湖,覆了一层雪,湖面也已经结冰,湖中心立了一方小亭,若是不嫌冷,是个赏雪的好去处。
但林大夫人此刻可没什么心情赏雪,她正在前厅内听几个嬷嬷的回禀。
听说林鹤吟为那农妇出头,顿觉自己被打脸,升腾出几分怨恨之意,道:“那混账叉烧,当真是我白生了。”
林大夫人不过是骂了几句的功夫,便听外面有人通报,说是林鹤吟过来给林大夫人请安了。
虞望枝回来之后,林鹤吟一边忙着安抚柳姑娘,一边又去安抚虞望枝,这还是刚抽出时间来给林大夫人请安。
林大夫人心里还生着林鹤吟的气,但到底是亲儿子,也不能真的拦外面,只压着怒火,道:“请进来吧。”
林鹤吟从外面走进来,满身风雪向林大夫人见礼,道:“儿子见过母亲。”
林大夫人端着青花瓷杯,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随后扫了一眼那些嬷嬷们,道:“都下去吧。”
那些嬷嬷们全都鱼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