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年轻就吃人参,真的好么?"喻即安好奇地问梁满。
梁满白他一眼,"有本事你别吃。"
顿了顿,又说:"分量也没多少,放心吧,不会补过头的。"
喻即安闻言看了眼包装,问道:"这里面人参有多少啊?"
"15克吧我记得。"梁满回答,淡定道,"不多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喻即安又想着她家开茶楼的,对于饮食养生应该很熟,也就信了。
结果呢,人参对他一个平素身体素质不错的人来说,可能确实是补了点,他下午喝的山果茶,一直精神到三更半夜。
“还不困,阿满,我们说说话?”他缠着梁满小声道。
梁满睡前说不想做,他倒也不非要勉强,就是想有点别的事消耗一下精神。
怎么跟条美男蛇似的,梁满忍不住腹诽。
她挣了一下,在她怀里翻个身,问道:"你平时晚上也这么亢奋?"
"当然不是。”喻即安连忙否认,“我们又不是今晚才一起睡,平时我睡眠很好的。"
“那今晚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白天睡多了?”梁满纳闷。
喻即安一脸茫然地想了想:“没有吧,白天没怎么睡。”
下午他还忙了好一会儿工作的事,在山果茶刚煮好的时候,办公室打电话过来,说有个他的病人要抢救,患者家属想跟他沟通一下。
主要是围绕着患者到底还有没有抢救的价值这个问题来聊,家属觉得实在太痛苦了,“我爸爸是个特别要强的人,如果可以让他有尊严地走,可能更好。"
家属说,父亲很在意仪容仪表,一辈子没有在人前失态过哪怕一次,他之前多次表示,如果到了需要把衣服解开,全身插管的那天,他宁可立刻死去。
但喻即安却认为有必要,“至少这次有必要,因为第一,熬过这一关,他可能还有几年时间,我们不能在患者还有很大成功的希望时,就轻易放弃,这不符合我们的职业道德。"
"第二,鲁小姐,恕我冒昧,你爸爸的身后事,都已经安排清楚了么
,他没有别的遗憾了么?"家属闻言顿时沉默。
当然了,喻即安同时也表示:“如果你们真的商量好了放弃抢救,那就签一下放弃抢救的同意书,我的同事们会照办的。"
对面患者家属的沉默时间瞬间拉长。
最后放弃抢救这件事不了了之,对方转而问起患者的病情,还试探了一下生存时长。
能回答的问题喻即安都耐心回答了,甚至引用了不少文献数据作为佐证,但关于还能活多久这个问题,他权当没听见,直接跳过。
但挂电话之前,那边换了个人直接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医生,我们就想知道他还有多久时间,好抓紧时间帮他减少一点遗憾。"
喻即安对最后半句话不置可否,直截了当地怼回去:"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如果我能断生死,阴司阎王该让我来当,还做什么医生。"
最后用指南中的生存数据来回答这个问题,总算把患者家属应付了过去。梁满在一旁听了个全程,觉得非常好奇。
“每个家属都会问同样的问题吗?”
喻即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还有多少日子”这件事,就哦了声。
“也不都是,但很多人会问,毕竟癌症到了后期,不管是对患者还是家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的状态,就想知道具体的时间,一时有解脱的盼头,二是安排一下其他事。"
他说得简略,但梁满用脚趾头都听得明白,他说的“其他事”其实就是指身后事。
于是她啧了声,跟喻即安八卦起她家那条村以前有户人家老爷子没了,原配生的子女不仅把家产全都霸占,还把继母赶出家门的事。
喻即安以前是从来都不关心,也不爱听这些家长里短乱七八糟的事的,但跟梁满在一起以后,他就习惯听了。
还好奇地问:"为什么,做得这么绝?"
“报复嘛。”梁满靠过来,干脆地躺倒在他腿上,懒洋洋地道,“继母不慈,只关心自己和前头老公生的亲生孩子,对原配的儿女非打即骂,泥人还有三分火,这里面又涉及到拆迁款……你懂的啦。"
喻即安低头,看着她瞪眼撇嘴一副非常不屑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低头亲了一
下才道:“那就是风水轮流转了?”
梁满哼了声,二郎腿架起来:“我和梁臻臻小时候,嗦摆我俩说有后妈就有后爸,有后爸就有后妈的大嘴巴,就有这老太婆一份,笑死,她可真会以己度人。"
说到最后语气变得阴阳怪气。
可她柔嫩的面容仿佛风雨冲洗过的玫瑰,带着刺的那种,喻即安看得一阵怔怔,目光也开始飘。然后脱口而出地问:“大腿比沙发舒服么?”和之前的话题毫无关系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