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第一次就能遇见你。”
许相看扭头看了眼江兰,应该还差一点就盘点完了。
她又看向了齐思明,语气平常:“嗯,买完醋赶紧回去吧,要下雨了。”她将装好醋的袋子递给他。
齐思明接过,站在原地半响没动。
“怎么了,还有事吗?”许相看掀起眼皮问了句。
“那……那个,不然我们加个微信吧?”
许相看愣了下,迟疑了会,翕动着嘴唇,轻轻吐出一句——
“不好意思啊,手机没电关机了,下次吧。”
窗外开始噼里啪啦下起雨来,和着狂风席卷着地面。
齐思明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再见。”他将这句话说完,提着袋子冲进了雨里。
雨砸在地上激起阵阵回响,那些雨也落进了他心里,都说雨是上帝的泪,齐思明想,这哪是上帝的泪,这分明是他的泪。
许相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撑着脸想着他刚刚说的话。
缘分么?
还是算了吧。
自己不能再祸害其他人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他讲这么多话,明明自己和他不熟的,而且在刚开始他看自己的时候,每一个目光她都躲闪着,但是究竟是哪里被改变的呢?
好像是大家叫他乡巴佬开始。
又好像是他坦然对自己说出他的那些经历开始。
她好像从他的身上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一个不被别人接受的自己。
他天天打架闹事,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刺猬,不好接近。
但是他也有最软弱的那一面,他将他所有的真心都付出在亲人身上,有的时候,许相看想,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坏学生。
那只是他保护他自己的一面而已。
许相看想了下自己为什么和他突然说这么多话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在很久之前,也是这样的吧。
但是她也知道两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是不能拥抱对方的。那只能伤害对方。
所以缘分,还是算了吧。
齐思明回去后,脑子里倒也想的简单,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现在和她住的地方离的不远,想见面说话比以前也容易得多。
于是至此之后,每到许相看来店里帮忙时,她总是会有意无意间看见齐思明来店里买东西。
他很奇怪,买的也不是什么大件,有的时候就连买一只棒棒糖也要在店里磨蹭上许久。
许相看不明白,但她还是会给他结账。
只不过两人的微信始终没有加上。
后来的齐思明常常在想,假如那天她手机有电就好了,假如自己再坚持几次加她微信就好了,假如那天不下雨就好了。
但是这世界上是没有假如的。
许相看家住在南岗一路,这里的治安一向不太好,有的时候夜晚还能听见一群骑着机车的少年在街上转来转去的,当地居民向居委会也反映了许多次,但在多次的沟通后,仍以失败告终。
那群少年没有成年,居委会只能告其家长,但大多数都是留守儿童,家里长辈又管不住,只能任其不务正业。
也是如此,许相看差点面临人生中第一次被劫。
那次确实是巧合,以往帮爸妈看完店的时候,都会和爸妈一起回来。
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江兰也确实不放心,就那一次,店里结束的早,她因来了月经身子不舒服,想要提前回去。
江兰本是不放心,但拗不过女儿一说再说,只能同意让她先回去。在母亲江兰多次告诫她路上千万要注意后,许相看才捂着肚子出了店。
回去的路上,身后传来一阵机车响,她知道她可能是遇见了前几天居委会说的那群人了。
她不敢回头忙捏紧包往前走。
然而那群骑着机车飞驰过来的少年越来越近。
那群少年看起来比她还要小,大概是在念初中的年纪,每个人的脸上还有些稚嫩,但此刻每个人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等许相看意识到不对劲时,她的包已经被旁边一个少年夺走。
她死死扯着包不放开,“那是我的包!”
可那群少年手劲比她大上不少,语气不容置疑,“不把包留下别想走!”
她声音有些嘶哑:“滚开!”
“干什么呢你们!”
许相看猛然回头,看见了拿着铁棒子走过来的齐思明,他一脸的严肃。
与平时的那个他看起来很不一样。
齐思明生的壮,面貌看起来也有点凶,光是体态上就可以叫那群少年胆怯。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看起来十分的不好惹。
那群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