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莉莉松了一口气，关键时刻再厉害的法术都比不上嘴遁。

兹鲁克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他从来没有如此放松过，靠在墙边，看着商莉莉和乌伯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客人？”这是商莉莉最大疑问，就算是最真实的梦魇，也不可能无限输送npc。

如今的兹鲁克根本不需要喝吐真药水，配合度就相当高。

“所有向往格拉沃汉的旅人都会先经过富饶之城，耍点商业手段，并不难。”

“你是说，别的城镇的人能进入富饶之城？”

兹鲁克没有回答这个过于浅显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不管他们如何努力，总有千百种理由将他们滞留在富饶之城，也许是一场沙尘暴，也许是一场泥石流。总之格拉沃汉就像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遥远国度。”

这时，商莉莉也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旧维特大陆史书。

书上将格拉沃汉描绘成一个富饶的自由世界，一年四季生长着奇花异卉，高等精灵随处可见，人人生而平等，所有梦想都有可能实现。

而现在的富饶之城在之前也并不“富饶”，城镇居民连最基本的一日三餐都难以维持。直到出现了一个地下斗兽场，吸引着前往格拉沃汉的旅人。

在这之后，通用币成为富饶之城的法定货币之一，令整个城镇的经济起死回生。

“通用币是你建立的？”商莉莉觉得难以置信。

兹鲁克摇摇头：“早在我被抓进斗兽场之前，通用币就已经出现了。它是斗兽场的专属筹码，后来我上位后，才推行到整个城镇中通用。”

也就是说，整个城镇都在默许这种地下交易的存在。

只要变成半兽人的不是“我”，

只要被关进笼子的不是“我”，

只要站在斗兽竞技场的不是“我”；

只要能让这个城镇富裕起来，有何不可。

“当我站在斗兽场中央，发现自己无法退出游戏，也无法使用法术时，大脑中响起一个声音‘杀了它，杀了它’，后来我不知如何就成功了。”兹鲁克像是自言自语，“再后来每当我不知如何面对未来时，大脑中就会有一个声音给我发布任务。靠着完成任务，我才走到现在。”

“你为什么不离开斗兽场。”商莉莉不解。

“就像所有人都无法前往格拉沃汉，富饶之城的居民也无法离开这个城镇。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留在斗兽场来得自在。”兹鲁克彻底累了，说完这句话以后，闭上眼再没有开过口。

“他没有撒谎。”乌伯斯将厚厚一叠斗兽场客人登记簿递了过来，“这里有所有客人的来往记录。”

商莉莉翻了其中几本，时间横跨十多年，客人来源涉及到周围几十个城镇。

在最早的一本出入记录中，还夹着一张泛黄的地下斗兽场地图。

整个地下斗兽场居然有整个富饶之城那么大。

繁荣之下，积压着如此黑暗的生死场。

“富饶之城或许与其他梦魇不一样，它像是一把钥匙，能连通其他被封锁的空间。”乌伯斯所说的，也是商莉莉所猜测的。

“你说的没错，我们所在的游戏在十二年前入侵了一个活生生的世界。新的规则改写了不同城镇的命运，那些无用的数据被归档在某一个地方。”商莉莉说。

“但绝对没有消失。”乌伯斯补充。

商莉莉点点头，她非常喜欢和乌伯斯聊天，他真的一点就通。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可惜，他完美得只存在于游戏中。

商莉莉继续翻开地图反面，这是一份地下斗兽场继承权协议，而归属人一栏从兹鲁克（法尔曼的游戏名）一笔一画变为莉莉亚塔·斯莫夫。

【系统提示：恭喜您继承斗兽场，相关地图已全部开放】

商莉莉打开系统地图，果然原本灰暗的部分一一清晰，除了已经探索完的部分，还有一处吞金兽养殖场让她格外在意。

起初，他们就是为了解决格拉沃汉的道路堵塞问题，不小心挖到吞金兽矿场，才到了此处。商莉莉决定加快速度，先利用法尔曼身上的配方书，调和变身解除剂。

果然配方中的部分素材与谎言瀑布以及五彩孢子粉有关。将变身药水的相关素材倒序放入，就可以得到完美的解除药剂。

现在只要摇一摇铃铛，她就能前往任何挂着铃铛的房间。最重要的是，与林中木屋一样，整个斗兽场不再是法术禁制区域。

“乌伯斯，这种感觉真好。”商莉莉眯着眼，她已经摸到这场游戏的终极奥义——主导规则。

【拥有游戏制定权的人，保留解释说明的权利】

这种权利很大，可以让一个人生，让一座城亡。

而且带着全大陆唯一一位九环法师，她商莉莉又可以横着走了。

但当她摇响铃铛回到宴会厅，队友们却并不在，场面一片狼藉。

“乌伯斯，你用心灵书写帮我给他们传个话吧。”商莉莉猜想，在兹鲁克走后，队友们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而四处搜索，“请他们到休息厅等我。”

乌伯斯这次没有像“纳瑟”时期那样，装作扭扭捏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