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闵都尉,前方已是涪城之郊,距离东门不过一炷香的路程了。”
涪城外,漆黑一片,闵缺所率3000郡兵,已经摸黑到达,在此等候了盏茶时间。
“嗯,东城墙上,可有异状?”
闵缺不愧是汉中名将,哪怕有人通风报信、里应外合,也不曾放松警惕。
“都尉,不仅有异状,而且相当诡异,城墙上的黄巾都在呼呼大睡,鼾声隔着数十步都能听到,而巡逻的,竟都是些青壮……”
斥候作为基层士兵,根本不知道情况,只以为大军星夜开拔,是为了趁夜强攻涪城。
而这些黄巾也实在离谱,竟然拿下了涪城就饮酒作乐,以至于全部醉倒,只能将城防交给城中青壮。
“哈哈哈,好!文、贞两位家主,果然信人也!全军听令,刀盾手随我在前,其余步卒在后,轻骑不入城,去西门埋伏!”
巷战当然是刀盾手更有优势,而他带来的一百轻骑兵,则用来堵截大鱼。
“是!”
随着军侯传令,整个郡兵队伍开始有序地动了起来。
而闵缺和参军则骑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
灵帝中平元年,都尉闵缺,身先士卒,先登涪城,大破贼首,这句话写在县志上,该有多好看呢?
闵缺心中美滋滋的,虽然黄巾之乱以来,因剿灭有功升官的人不少,可这战功一点都不好得。
就连朱儁这样的名将都在黄巾手下有过败绩,更别说其他的小将。
一旦兵败,那可就惨了,身败名裂都是好的,大部分是枭首示众。
而这波黄巾余孽,满打满算,不过两千,自己三千兵马,还有三百内应,简直是白捡的功劳。
想到此处,闵缺只觉得晚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汉中花。
“嘿嘿嘿,等吾荣升校尉,凯旋而归,吴夫人,你也不想让你儿子勾结黄巾贼,被我捉拿归案吧?”
吴夫人乃是闵缺之前上司的遗孤,被波才率领的黄巾斩杀。
闵缺觊觎吴夫人美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吴夫人刚烈,不能得逞。
不过嘛……只要破了这股黄巾,逼迫几个黄巾小头目串供,伪造吴夫人幼子通敌的证据,那吴夫人,还不得乖乖就范?
“哈哈哈,来者必是闵将军,贞兄,我们速速下去迎接!”
“理当如此!”
城门楼子上,文家主和贞家主已经望眼欲穿,甚至想把王铁山叫醒,再喝一轮。
眼见闵缺终于兵临城下,两人忙不迭地小跑着下了城门楼。
“开城门,快,动作轻一点,不要惊动了黄巾贼!”
受了两人招呼,原本假装巡逻的家丁护院们,便开始蹑手蹑脚地打开城门。
而来到城下的闵缺见城门果然缓缓打开,也是大喜。
“哈哈哈,贞兄,文兄,二位今次,可是立下了大功!”
城门内迎出的贞家主和文家主见城门顺利打开,也是松了一大口气。
“闵将军,大军尚未入城,恐有危险,还请速速进城,吾等知道那贼首张湛所在,请随家丁前去!”
“哈哈哈,好,前面带路!”
张湛的脑袋,在黄巾势力法理上的正统继承人,和攻略县城的加持之下,那是相当值钱。
若是能杀死甚至活捉张湛,想必就算苏固大人知道了吴夫人的事,也不会多言。
想到这里,闵缺迫不及待地进了城,身后的郡兵们也都小心翼翼,怕惊扰了大醉的黄巾军。
毕竟,这只是一面城墙罢了,能够突袭黄巾贼剩余的兵力,大大减少伤亡,士兵们也是很愿意的。
“贞兄,动手吧!”
等闵缺带的五百刀盾手都进了城,文家主便准备和贞家主招呼各自的家丁,开始对城墙上烂醉的黄巾下杀手。
咚!!!
没曾想,还不等贞家主答话,城门洞内,一块厚重的闸门,轰然落下,发出巨大震响!
“啊!!”
正在抓紧进城的郡兵队伍,顿时被直接截断为两半,还被砸死了数人。
“啊!中计了!!!”
“家主快逃!”
而原本只有鼾声的城墙上,竟然传来了家丁们的惨叫!
“哈哈哈哈,闵缺都尉,我家主公等你多时了!!”
城门楼子上,原本烂醉如泥的王铁山,已经披挂整齐,手中的长刀还滴着鲜血!
“啊呀!贼子误我!!!”
听到动静被打断意淫的闵缺一回头,便看到王铁山正在嘲讽,哪能不明白,贞、文这两个蠢货,这是中计了,被人家当了刀使!
而这柄利刃下的猎物,正是自己!
“杀!!!”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缴械不杀!!!”
来不及后悔,东城墙周围的民居内、小巷间,突然间冒出来一大群黄巾军,犹如一片黄色的浪潮!
“诸位,为国尽忠,殊死一搏,就在今日!”
闵缺知道事到如今,只能殊死一搏,再无他法。
“杀!!!”
身着红色军服的郡兵仅仅只有500人,而黄巾却有上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