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书生,好生轻浮!张元乃是我军军师,从龙的功臣,如何能任由你诋毁?”
一声怒喝,在庭院中响起,哪怕是大门口的卫兵都能听到。
随后,谢灵运便被王铁山押着,赶出了张湛暂居的府邸。
而刚刚被赶出来的谢灵运,就这么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即红了脸,以袖掩面,匆匆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正在闲逛的高大身影,才慢慢接近。
“这位兄弟,刚刚那位才子,为何会被主公赶出来?主公可是一向爱惜贤才!”
门口的卫兵本不想搭理,甚至想把这个私自接近的家伙抓起来。
可定睛一看,来者身长八尺,腰大十围,黄铜的甲胄厚重精美,更显得他如同人间棕熊一般高大威武。
特别是那白净的肤色,不同于汉人的五官,十分鲜明。
这不是刚刚从府里出来的新将军么?
“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
说到这里,士卒便压低了声音,而安禄山也立刻了然,微微躬身,把耳朵凑过来。
“我也是听相熟的力士郎说的,这位新来的先生,主公原本颇为欣赏,留于府中问计,没曾想,其人不是一般的狂傲,竟然公然攻诘张元军师……”
安禄山当然知道力士郎,就是黄巾力士,张湛最亲信的心腹,他在府中也见过那些绝世精兵。
因为是当众被升华为黄巾力士,士卒和百姓都认为他们已经和凡人不同,不敢以同僚相称,所以以〈力士郎〉称呼他们,表示尊敬。
“此人竟狂妄至此?!”
就是安禄山也被震惊了。
他当然也听到了谢灵运被召唤时的骚包语音,只不过觉得文人嘛,狂一点很正常。
没想到他居然狂到,敢当面在张湛面前贬低张元,就差直接说吾可取而代之了。
一路上套了王铁山这个憨憨不少的话,安禄山当然知道张元是什么地位,说是文臣第一也不为过。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这位先生也不像真没本事的人,但是寸功未立,就敢叫嚣老臣,难免要被主公敲打。”
卫兵表示不理解,他一个大头兵都知道这个道理。
“原来如此,这位小哥,多谢了!”
说罢,安禄山就告辞离去,继续逛沔阳城。
作为一个人精,对权力极度渴望的人精,他当然没有闲心休息,而是开始在这沔阳城中到处勘察。
不时还找当地百姓闲聊,了解汉中平原的风土人情,人口数量,百姓对黄巾的态度。
想要征来可用之兵,这些是必须要了解的信息。
就在他闲逛之时,谢灵运看着面前都已经凉透的菜,颇有些恼怒。
“这胖杀才,怎滴如此慢,我还特意早了半个时辰在前方等候!”
灰溜溜出了府邸的谢灵运,一直在暗中观察安禄山。
见他来到主街,便在街尾的小摊上,要了些酒肉,等他过来。
不曾想,这安胖子一路走,一路与人交谈,走走停停的,让他一阵好等。
他还不敢真喝多了这酒,万一喝醉了,恐怕会误事,到时候功名利禄可就离他而去了。
“咦?”
好容易,安禄山终于走过了这条主街,看到了正在“喝闷酒”的谢灵运。
“谢先生,为何独自在此饮酒啊?”
妈的,终于来了!!
正在偷偷关注的谢灵运心中振奋,脸上迅速带上了〈怀才不遇〉〈我委屈啊!〉〈没人理解我〉等等等等。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吉利,但这些表情,谢灵运总觉得自己熟得很,信手拈来,手拿把掐。
“将军何故明知故问?莫要取笑于我……”
吱呀~
安禄山高壮的身影,带着沉重的甲胄,让木凳有些不堪重负。
“哈哈哈,先生何必如此悲观?依我看,先生的才能,丝毫不逊张元!”
安禄山知道,这种自命不凡的才子,就得捧着。
“只不过,先生终究是心急了些,你我初来乍到,寸功未立,纵然胸中有三山五岳,又岂能为人所知?”
听到安禄山说话这么好听,是个人才,谢灵运脸上的忧愁减轻了些许,露出了〈还是你懂我〉的表情。
“哈哈哈,先生,你我同时受了黄天之号,来此助主公宏图霸业,岂不是缘分?”
安禄山知道,这人既然受了挫,此时正是拉拢的好时机。
自己初来乍到,正需要拉拢自己的班底,好站稳脚跟。
此时的他,可没有不臣的心思,因为实力悬殊,他根本就没想过造反的事儿。
只是单纯想要报团取暖,在张湛集团中谋得跻身之位。
“不曾想,安兄看起来粗鲁愚钝,内里却是锦绣之才啊!”
谢灵运仿佛重新认识了安禄山一般,神色也郑重了起来。
“不敢,不敢,和谢兄相比,我的学识,犹如农夫。”
(我丢雷楼某,你踏马才粗鲁愚钝,你全家都粗鲁愚钝!说话这么难听,活该被主公敲打!)
安禄山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他心里突然有点迟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