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冉文茵用手挡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
冉航“妈,你说什么对不起”
冉文茵垂眸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遗传问题,小小安也不会得这种病,她以后,可能还得吃一辈子的药家里条件稍微好点的话,你现在也不用天天打工那么幸苦。”
“妈”
冉航从口袋拿出一包纸,替冉文茵擦眼泪,“我真的觉得打工没什么,读书天天写论文都要烦死了,真的,就算我不需要出来打工说不定哪天也读不下去了,小安的事医生不是说已经在等配型了吗,会好起来的。”
“你再哭下去,我也要哭了”
“你应该不希望看到你儿子那么大一个aha在医院哭得一堆人来围观吧”
冉文茵被他的话逗笑了,她擦了擦眼泪,止住了啜泣。
冉航抱了她一下,“会好起来的。”
“小安的事,找个时间告诉她吧。”
“嗯。”
晚上点,onces俱乐部。
冉航和以往一样按照领班的要求去打扫厕所,然而他今天刚拿出拖把门便突然被人敲开了。
原本总是一脸苛责相的领班正站在门口,他冲冉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额角还渗出了几滴冷汗,“冉航,你、你快放着,这种事我来就行。”
冉航“”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是你让我来”
领班快步走来夺过他手中的拖把,“没有没有,这种事真轮不到你来做,快放着。”
冉航仍旧一头雾水,“你要开掉我”
领班笑得就快要哭了,“没有我怎么敢怎么会开掉你”
“你是我们这工作态度最优秀的员工,这个月我肯定要给你发奖金。”
冉航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被对方推着往前走,领班不停地和他赔礼道歉,“前几天的事情真是太对不起了,是我傻逼,我不该和你说那些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可能的话,你能不能别和霍总说这件事”
冉航愣了一下,“霍总,什么霍总”
下一秒,伴随着“哐”的一声巨响,
对方突然拽着冉航的胳膊跪在了他面前,直接把冉航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做什么”
领班垮着个脸,“霍总现在都过来找你了,你就不用再掩饰你们的关系了,我知道你认识霍总,但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贵宾室外,冉航被领班拖着强行打扮了一番后,送到了门口。
直到身后的门被“砰”得一声关上,冉航都有种身在梦里的感觉。
沙发上,男人的一半侧脸被笼在阴影中,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半倚着沙发靠垫,一双长腿交叠于身前,他从头到脚,就连每一根头发丝给人的感觉都是完美的。
霍斯铭手里握着杯酒,他抬头看向冉航,“应该有人都和你说过了。”
冉航也不知道是谁给他这么和对方说话的勇气,“霍先生,您不应该找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
霍斯铭倾身向前,乌沉的眼瞳带着股审视的意味,瞧不出任何情绪,“你上次怎么不这么说”
冉航声音一滞,“上次、上次”
他微微偏过头,初见到对方时那种心跳不已的感觉冉航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但两人鲜明的差距如今就摆在眼前
“因为第一眼觉得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没想太多,但我并不是出来卖的。”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冉航“上次是我冲动了,抱歉。”
霍斯铭扯了下嘴角,“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来听你说这种拒绝的话。”
冉航愣了一下,他往前走了两步,“所以您想怎么样”
霍斯铭“你是觉得钱不够”
冉航觉得面前的人有些无法沟通,“像您这样的人或许不能理解,但我上次那么做不是为了钱,钱我没动,现在就可以还”
他话音未落,忽然被霍斯铭一把拽住领子低下了头。
后者掀起眼帘,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好像还有笔账没算清楚,比如你划伤了我的车这件事。”
冉航神情一怔,“您上次不是说不需要我赔吗”
霍斯铭面无表情,“我说过这句话吗”
冉航愣怔地站在原地,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全程只有司机在和自己交流,对方好像真的没有说过话。
霍斯铭松开他的领子,“而且让你赔钱的方法,我有很多,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你要怎么选”
这一瞬,冉航的脑海中一下子涌现出了年少时自己曾有过的许多可笑想法。
比如,他曾经坚定地一头扎进生物制药,希望有一天能研究出更好的抑制剂,而现在总是会在打工的间隙后悔当初为什么没选计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