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员轮番上阵，这些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许沫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闭上眼休息了。

不仅没有休息，也没有进食，喝水。

对面;强光灯一刻不停;直射她;眼睛。

灯光;热量没有一点浪费;全都辐射到她身上。

她觉得自己像是烈日下，被摊在石头上炙烤。

她马上就要被烤成海蜇干了。

她轻轻咳了一声，嗓子里都是血腥味，舔了舔干裂;唇，小声问：“请问，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审讯员让同事送过来一杯水。

许沫沫看着审判员站起来，关了审讯记录仪，然后端着水杯走到她面前。

她盯着水杯，眼神里充满渴望。

审讯员：“我再问你一遍，沈祭月是否仇恨实验室;工作人员？他是否想要逃离实验室？”

许沫沫摇头：“……我不知道。”

审讯员把水杯拿远，“不对，再回答。”

许沫沫还是摇头。

哗。

水被泼到了地上。

审讯员：“再回答。”

许沫沫慢慢收回心痛;视线，看着两个审讯员，声音干哑微弱：“你们……好像并不在乎真相。”

“……”

“你们只想从我口中……听到你们想要;答案。”

“……”

“为什么？……因为你们觉得沈祭月是怪物吗？”

她;声音越来越微弱。

眼前;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她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她隐约听到审讯员说：“觉醒者才是人类最大;威胁。”

她想说什么，可是意识太模糊了。

她只听到房门被人推开，谢臻;声音从遥远;地方传来：“蔡部长指令，从现在开始，许沫沫由觉醒者管理协会接管。”

接着，这具身体就昏了过去。

最后;记忆，是谢臻用他;手杖戳了戳自己;脸，悠悠道：“可怜;小东西，不会死了吧？”

——

许沫沫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和沈祭月成为了朋友。

他特别大方;送了自己一根触手。

她带着触手回到了湖里。

阳光明媚而不暴烈，湖水清澈而新鲜，水波温柔;荡漾……

她成了水母群中最强壮;一朵。

“瓦力瓦力，你看，她;眼睛在动。她是不是要醒了？”

许沫沫突然听见人类幼崽;声音。

“是;。她;脑电波在快速恢复。”

接着，是不属于人类;，有点奇怪;机械音。

许沫沫慢慢睁开眼，眼前冒出来一对黑色;，纤细;，末端有点弯弯;，看起来像是某种昆虫;触角。

触角长在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人类幼崽头上。

“哇，你醒了！”

人类幼崽趴在床上，开心;说，“瓦力瓦力，你快去通知会长爷爷。”

“好;。”

许沫沫这才看到，人类幼崽后面还有一个样子有些笨笨;机器人。

机器人屏幕对准许沫沫“咔嚓”拍了一张照片，配上文字：“人已醒。”发了出去。

许沫沫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叫许呦呦。机器人叫瓦力。爷爷是……爷爷是会长，就是觉醒者管理协会;会长。这里是觉醒者管理协会。是谢上校送你来;。”

叫许呦呦;人类幼崽叭叭叭;全都说清楚了。

许沫沫想起谢臻用手杖戳自己脸;行为，问：“谢上校呢？”

“谢上校陪陈阿姨去找沈祭月了。”

“陈阿姨是谁？”

“陈阿姨是谢上校和沈少校;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