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窥见这处庄子的全貌,和四面环绕的海水,才知原来此处竟是一座海岛,周围停泊着几艘壮观的大船,和十几艘小船。
两人落脚在山顶,湿润的海风扑面而来,扶牙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慢慢舒展开来。
公良伒的手掌从眼前划过,她突然看到了树梢上的黑影,目光向下延伸,几乎每棵树上,都蹲守了人,下方庭院的屋顶、廊下、墙角,也无可幸免。
她只是眨了眨眼,再看却又看不到什么了,她想知道其中原由:“这些人……”
“他们都是为同一件事而来。”
“传闻世间有一种名为“无生相”的异兽,常化作青衣美男,混迹于人群之中,只要能与其达成契约,便能让其满足一切需求。”公良伒平铺直叙,却又点到为止,由着扶牙尽情猜测。
扶牙头脑风暴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这岛上的所有人,包括遍布各处的黑影。
“原来他们都是来和我抢你的。”她撇撇嘴,揽住他的腰。
公良伒被她抱得愣了愣,清俊的眉微微蹙起:“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难道你要背弃我们之间的契约?”她故作娇憨。
“你休想。”她蹙了蹙鼻,将他抱得特紧:“你只能是我的。”
“妄想的人是你。”公良伒含笑,任她抱着。
扶牙双目紧闭,装作没有听见。
而对于他所说之事,在没有亲眼瞧见前,她仍然保持高度怀疑。
二人在山顶上待了一夜,刚回去就被芃羽拦下,说是有人拜访,要拜访的人不是公良伒,是她。
她只是打了个眺,片刻前还在她身侧的公良伒,片刻后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看向芃羽,后者不疾不徐地提醒她:“更衣吧。”
来访者是一位高大俊美的青年,扶牙还未走进就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一看见扶牙便昂首阔步地走来:“久闻姑娘大名,多谢姑娘相救之恩。”
两句话说得扶牙一头雾水,转而看向芃羽,她在她耳旁低声:“这位是宴灵书的兄长,宴家大公子及话事人宴澄泓。”
扶牙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大公子识得我?”
“姑娘在毋悢城所做之事,已传遍了大虞。”宴澄泓露出赞许的目光。
明白自己几斤几两的扶牙有些心虚:“他们都怎么说我?”
“他们说扶牙姑娘……灵书来了。”宴澄泓正要叙述,便看见侍女带着宴灵书从后方过来。
兄弟两久别重逢,理应有好一番话要说,可宴灵书看见宴澄泓的第一眼,便嫌弃地移开视线:“阿兄,你怎么来了?”
宴澄泓皮笑肉不笑,掐住宴灵书的脸颊:“我不能来了是吧,嗯?”
“我并无此意。”宴灵书红着脸退开。
扶牙带着芃羽退到一旁,从宴澄泓口中听到自己的真实名字,给她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他怎会知道我这个名字?”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公良伒。
她深知外面关于她的传闻,都是公良伒命人传出去的。
“公子想知道的事自会知道,何况此事并不难。”芃羽淡淡回道。
比起这个,扶牙更惊讶的是,他表面看着不动声色,实际早已将她看了个底透。
“给姑娘的谢礼,已命人送进屋里了,此次来得匆忙,未通知家中亲老,我兄弟二人就不打扰了。”宴澄泓拉着宴灵书,来与扶牙作别。
扶牙看向宴灵书,发现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扶牙不解:“为何如此看我?”
“想记住你。”宴灵书如实告知。
宴澄泓“噗呲”一下笑出声,捂住脸拼命抑制,却让他的动作更明显了。
所有人都无声地看着他。
他收住笑,向扶牙拱手作揖:“我这弟弟一向如此,姑娘莫怪。”
宴灵书走前,去看了看熟睡中的扶玉镜,往她手中塞了枚玉角嵩,作为二人日后相认的信物。
芃羽告诉扶牙,在岛上的三个月中,每次扶玉镜大哭,都是宴灵书哄好的。
扶牙还在暗暗感叹两人的这段缘分,就见芃羽打开宴澄泓送来的黑匣子。
里面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打造的镂空玉牌,中央刻有“宴”字,芃羽告诉她,拥有此牌者,相当于半个宴家人,宴家的泼天富贵,有她的一杯羹。
扶牙翻来覆去地看,深知这又是公良伒的手笔:“宴澄泓既已上岛,为何又急着走?”
芃羽投来一个认真的眼神,似乎早就在等她问这个问题了:“三日后,你便可知道了。”
她向来守信,说是三日就是三日,一早就端着先前备好的衣物首饰,来为她梳洗装扮,扶牙莫名信任她,妆容发饰都由着她去,看着她的一头秀发被挽起,也不起波澜。
扶牙在这三日中,摸清了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