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前行踏上一条小路,这条路陈悦齐熟悉,这不是魏贤带她去温泉的那条路吗?只是他们却从一个小路口岔开了,踏上另一条隐僻石路上了山,两边灌木丛生的茂实,走过时会扫到小腿。
不久后听到了哗哗流水声,水流从山体倾泻,拍打在碎石滩上,陈悦齐能感觉到周围空气湿度很高。
他们竟一路来到了温泉对面的小山上。
拨开交错的树枝,眼前的景象瞬间开阔,温泉上方果然有一条瀑布,几股水流喷涌而下,倾斜进下方的温泉中,激起浓浓的白色水汽。
整片绿树与银色瀑布交相辉映,站在对面能将整片美景尽收眼底,可以尽情游目骋怀。
那天晚上陈悦齐来到温泉也听见了激烈的水流声,可那天太晚,月亮被遮住了,她没将整个瀑布与温泉看完整。
“修仙的好去处。”陈悦齐站在平坦的草坪上欣慰道。
“顺着瀑布往下看。”孙祎说。
陈悦齐向下望了望,白汽溶溶处有一块圆石,有一个人影在瀑布里打坐。瀑布猛流虽如千军奔腾,但人影已入化境不为所动,人影已在景中,人与自然相得益彰。
树枝的遮映和白汽的氤氲让人影有些发虚,看不真切。
陈悦齐眯起眼睛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张青羽!
好一幅冥坐对流图,张青羽真不愧是正统神裔血脉,在瀑布中闭目凝神,仪态宛如仙鹤般高贵、淡雅。
可陈悦齐是个大俗人,她只看见了腹肌。
好家伙,八块呢,虽然有点不清晰,但是陈悦齐在看美男方面,眼睛就跟淬了火的刀子一样,看得清晰的很。
“林深时见鹿,就是这种感觉吧。”陈悦齐定定地看了几秒,咽了下口水,口不随心地说。
孙祎心在别处,没注意到陈悦齐眼睛珠子都要掉地上了,“这里民风蛮横,你胆子还挺大,敢一个人去,李老师说完后我立马就赶来了,果然啊~”
陈悦齐被他这么一说,颇有些委屈,“我也没想到,那老东西一进门就当着我的面儿打他闺女,我站在老师的立场当然要说管教孩子的正确方法,结果这个人嘴里不干净,张嘴就骂我,我没忍住推了他一把,谁知道他又跟个竹节虫一样,一推就倒了,直接躺下来讹我!还有他那个女儿……”
说到这里,陈悦齐心里不是滋味,她叹了一口气嘟囔道:“太匪夷所思了,现在我停业了,也不会有其他事了,放心吧。”
孙祎瞟了她一眼,嘴上轻哼一声:“现在你才知道人心险恶?亏你还是个生意人,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你,确实是那个老东西自己的问题,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的法力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啊?”陈悦齐惊呼一声,“他会死吗?要是死了我可就要赔钱了!”
“你推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赔钱?”孙祎无语至极,转身走到一棵大树下面,躺在草地上,双手搁在脑袋后面枕着,“我不会让他死,顶多就是……跟打了鸡血一样耕个两亩地吧,不给这孙子累趴。”
陈悦齐噗嗤一笑,盘腿坐到孙祎身边,手肘支在膝盖上,单手托腮,“我说最近都没看见你呢,感情是和张青羽一块儿找了个这么神仙的地方。”
徐徐微风拂过面颊,现在快入冬了,暖阳与冽风的相融就像眼前的瀑布,冷水倾斜进下方的温泉,冷热交替,这种修炼方式,少见。
孙祎瑰丽的桃花眼微阖,默默地回了一句:“你忙,哪儿有时间管我……”
“我……”陈悦齐顿时哑声。
他这说话的怎么这么别扭呢,把陈悦齐说得像个不服责任的妈。
孙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一刻,就定格在她的脑海中,再也忘不掉了。
也是,她都忘记有多久没跟孙祎这么近距离地聊过天儿了。
“为什么我跟你,变得这么疏离了?”孙祎看着她秀气的脸说道。
陈悦齐立马撇过脸躲开他的目光,“我也不想啊,孩子难教,有些皮,尤其是村长的儿子,数那小子最皮,不过还挺讲义气。”
“怎么,当上孩子王了?”孙祎殷红的嘴唇浅浅一勾。
陈悦齐“啧”了一声,转过脸无语地说:“这不是我职责所在吗?”
“行啊,职责,”孙祎阖上双眸,“那你可就分不出心学避火决和避水诀了,张青羽忙的跟狗一样还修炼呢。”
“别拿我跟别人比行不行?”陈悦齐就听见孙祎拿张青羽跟她比。
孙祎睁开一只眼睛,浅金色的瞳孔流转了一丝金光,“是是是,人家是张道陵的孙子,天赋异禀,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学吧。”
“唉,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陈悦齐憨笑一声,“有你在,我学不学又有什么区别。”
孙祎眉头皱了起来,陈悦齐怎么好意思说这话,“那你今天还不是做事不经大脑,要不是我在,你恐怕就摊上官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