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讽刺声不绝于耳,张翠娥也被骂的面红耳赤。
她猛的一个翻身,从地上坐起来,身上还沾着泥土草屑,指着周围的村民大骂。
“你们少在这废话了,说的这么轻松,那我侄子的药钱,你们倒是掏出来呀。”
“张翠娥,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你侄子的要钱凭什么和我们要?”
“就是啊,少在这儿撒泼打滚,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真看不惯你这副嘴脸,你对你家的,也不见得像对你侄子这么好!”
张翠娥一声吆喝,再次让村民群起而攻之。
其实,张翠娥也生了一个儿子,他的年龄和昌平相仿,
从小到大,家里有什么好的,张翠娥都先紧着侄子那边,所以儿子长大后在镇里寻了个活计,索性就再不回来了。
张翠娥更是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昌平身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提起儿子,张翠娥就像被激怒的母鸡一样,嗷的大吼了一嗓子,冲上去就要和人家大打出手。
说话的婆子也不是好惹的,看见张翠娥上来,一伸手先揪住了她的头发,左右开弓在她脸上甩了两巴掌
。
“早就想打你了,见过偏心的,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的不,把你打清醒,我看你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事情的走向,偏移实在太快,孟西溪和孟执书站在门边,看着这场闹剧。
婆子们说话的声音都高,嘶吼起来更是不管不顾,几乎要掀破天去。
孟西溪听得昏昏沉沉,其他村民忙着看戏,一时之间,竟没有人上去把二人分开。
和张翠娥对打的婆子,显然是更胜一筹,两巴掌将她打懵后,一脚就把张翠娥踹倒在地。
张翠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满脸愣怔。
她扯开嗓子继续干嚎,这次倒是见了两滴泪水。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竟碰到这样的事儿,一群不讲道理的,胳膊肘往外拐呀,竟然帮着外人对付我!”
她哭着还时不时伸手抹泪,脸上被涂的乱七八糟,看着当真是凄凉。
“好了,别哭了!”
孟西溪实在听不下去,今日的好心情,已经被败坏了一半。
“不哭就不哭,你必须赔偿银子,我侄子可不能被白打了。”
张翠娥啜泣着,还没忘了银子这码事儿,她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要银子,只要能给她,一切
都好说。
“行,我给你。”
孟西溪见她还有继续哭下去的趋势,连忙伸手制止,竟然答应了要给银钱。
村民们愣了一下,张翠娥坐在这嚎了半天,还真把银子嚎出来了?
“给她赢钱干嘛?她愿意嚎就让他继续嚎吧,总不可能见天的什么都不干,就坐在这哭吧!”
“这种人最爱得寸进尺,今天要随了他她的愿,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呢。”
村民们乐得看戏,但要真让张翠娥占了这便宜,他们都跟着心疼。
这么好得的银子,他们没拿到手,张翠娥也甭想。
这些村民,一个个都精的很。
“闭嘴,这有你们什么事儿啊?再乱说我今天就搬着昌平,住到你们家去。”张翠娥恶狠狠的怒斥道。
这话的杀伤力倒是极大,还想开口的村民,全都乖乖闭上嘴了。
这样的祖宗,可不能弄到他们家去,打.打不得,赶赶不出去,完全就是个棘手的牛皮糖。
“你能给我多少?昌平的腿可费银子的很。”
周围的人安静了,张翠娥继续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银子能搞到手,那就借着这个机会,尽可能的多搞一点。
“只有这么多
,要就给你,不要的话就算了。”
孟西溪拿出半贯钱。
这一点儿和药费相比,还差得远呢。
拿出银钱,孟西溪也有自己的考量,他们如今已在碧水村落脚,肯定要和村里的人打好关系,落个好名声。
一点银钱就能在村里得到这些,那是完全不亏的。
“就这么点儿?”张翠娥脸上的兴奋被失落取代,看着这些银钱心生不满。
这点之前能派得上什么作用?
“就这么多了,你要的话就拿着,不要的话就算了。”
孟西溪说完,作势要将手收回。
还坐在地上的张翠娥,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猛地窜起来,一把将那半贯钱给夺走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儿还没完,这些钱用完了,你必须接着出!”
张翠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拿着钱就想离开。
“不可能,以后多一个铜板也没有,下次你再来的话,我就直接去衙门。”
孟西溪斩钉截铁,张翠娥和她的视线对上,打了个冷颤!
她感觉到了,孟西溪说的是真的。
农户人家一般对衙门官府都有种天然的恐惧,能不惊动就不惊动,况。
且这一次,还是昌平先犯了罪,如
果真闹到衙门里,肯定也是他们遭殃。
“你说不给就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