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暮烟既然敢来冒险找孟西溪,必然有她的原因。
“柳美人,你就不用试探我了,咱们两人相比起来,你对王爷的关注可比我深多了,不然也不会跟着王爷在外面待这么久!”
孟西溪没有回应,静静盯着暮烟,她的确在怀疑她。
这个主动找上门的人,开口就问了这么敏感的事情,她要是一点防备都没有,那就太愚蠢了一些。
“我为什么要信你?”孟西溪终于开口:“说不定你是皇上派来套话的呢?”
暮烟只有一个底牌,那就是她真正的身份和进宫的原因。
把这个告诉孟西溪,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怀疑,但是这个选择对她来说风险也很大。
这次,轮到暮烟犹豫了!
孟西溪就静静等着她,也不开口催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暮烟紧张的额头都浮现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出来的时间越长风险越大。
“柳美人,我是王爷的人,就是他派我来宫里,所以我当然会担心他的情况。”
一切豁然开朗,孟西溪点点头,这样她就明白了,也能完全放心。
但是关于魏宁墨的情况,孟西
溪这里能够提供的消息也不多。
他中了锦衣卫秘制的毒,而且在引香的作用下,变成了会行动的木头人,进宫后被皇上安排住下,现在的情况不明,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暂时性命无虞。
“怎么会这样啊,王爷变成这个样子,边疆的百姓该怎么办?他又怎么能接受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以她对魏宁墨的了解,现在魏宁墨肯定比死都难过。
锦衣卫这种毒她也听说过,几乎没有能够解开的希望,据传说解药的药方和引香的制作方法,是在同一时刻丢失的。
只要用了这种毒,就是冲着要命去的,如果王爷注定要一直这样下去,承受魏峥的侮辱,那还不如让她亲自动手,送王爷解脱。
暮烟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凶狠,被孟西溪捕捉到了,她伸手抓住暮烟,狠狠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我警告你,现在还没到绝境,你别轻举妄动。”
“这样还不算是绝境吗?王爷会很痛苦的。”暮烟瞬间崩溃,泪如雨下。
她也不想这么做,但是王爷怎么办呢?
魏峥这次能把他踩在脚下,绝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言语侮辱还算是轻的,剩下的她根本不敢想
。
“这件事交给我办,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这个能做到吧?”孟西溪将此事包揽到自己身上。
“你有什么办法?”暮烟很怀疑。
“这你就别管了,你总不会就想着杀人吧?”
能有另外一个方式解决此事,暮烟开心还来不及呢,她赶快点点头答应。
“好,那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青云送一封信,把京城的情况告知,让他悄悄进京。”
孟西溪记着青云,魏宁墨的贴身侍卫,他一直跟随在魏宁墨的身边,对他是最了解的。
魏宁墨应该不会将自己,置于这种绝地,他留下了很深的一道谜题,大家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解,要找到一个关键的线头才行。
“好,这个简单。”暮烟一口答应,急匆匆离开办事。
走出冷宫,她突然打了个哆嗦,回头看着这座萧瑟的宫殿。
真是奇怪,刚才孟西溪完全镇住了她,让人情不自禁想要照办,这绝对不是个寻常的女子,她身上有种气势。
现在,暮烟对孟西溪的信心,反而更强烈了。
两人的一番私会,并没有引来多余的关注,冷宫实在是太偏僻了,就像是包裹的浓重死气,日暮西山的老妪,多给它
一点关注,都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此时,宫中一处。
这是个不算太大的宫殿,里面伺候的宫人只有寥寥几个,御医每天都会来诊治,但是得到的结果基本雷同。
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好转。
诊断结果会呈交到魏峥的书案,他每天看了同样的结果,才会稍微放心些。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战神王爷,看着和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啊!”
魏宁墨坐在院子的石桌旁,他身姿挺拔,面无表情,眼神透出的光芒,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呆滞。
说话的人是负责伺候他的小宫女,前几天她根本不敢靠近,今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稍微凑近了一些,看清了魏宁墨的样子,才发出这种感叹。
在传言中,魏宁墨身高八尺,如同巨人,长得恐怖至极,青面獠牙如同恶鬼。
蛮夷只要见到魏宁墨,就会被吓得肝胆俱裂,不战而败,是以成为常胜将军。
可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和寻常人无异,没有什么青面獠牙,反而还很俊朗。
盯着这张脸多看几眼,都要忍不住脸红了。
“你是听那些传言听多了,燕王殿下上战场的年纪不大,当时面如冠玉,是出了名的俊朗王爷,
这些荒谬的说法多了,你们也就只记得这些了。”
旁边上了些年纪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