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很清楚向家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想要她给他们好脸色看，那根本不可能。

向葵甚至连看都不看张美茹一眼，越过中间坐着的两个人，目光直直地看向陈亚夫：“我们今天过来是谈解约的，直接进入正题吧。”

一听“解约”这个词，陈亚夫还没有说话，倒是张美茹先按捺不住了：“解约？向葵，咱们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的。”

“没良心？你是说我没良心么？”向葵语气冷淡地回应道。

“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当时陈总把你从那么多人里挖出来，对你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咱们要心存感激，不能有了一点小名气转头就把人给踹了。傅氏集团好是好，但你一没有家庭背景，二没有什么才华，人家凭什么捧你？今天就算傅总在我也要多说两句，我们平常人家就应该认清自己。差距太大，人家就是把你卖了，你也没办法反抗的。”

张美茹的这段话听得向葵只想笑，陈亚夫该不会以为她是听妈妈的话的乖宝宝吧？她转头看向还在状况之外的傅乐成，冲他挑了挑眉：“傅总，张女士问你呢，凭什么捧我？”

傅乐成笑而不语。

向葵懒得再搭理张美茹，又一次提高语气道：“陈亚夫，开个价吧，直说要多少违约金能放我走？”

“五千万。”陈亚夫用左手比了一个数字“5”。

向葵回应得也很直接：“做梦。”

“那就不好意思了，根据合约规定，我们有权利要求你继续履行合同规定的各项事宜。你想跟着傅总，就等十年之后吧。”

张美茹在听到“五千万”这个数字的时候嘴巴张得能吞下一整颗鸡蛋，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居然能值这么多钱。五千万，按一个月一万的工资算的话，这辈子可能都赚不到。

包厢里气氛一下子凝重了下来，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傅乐成的手伸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向葵瞟了一眼一把按住了他拿支票的手，看着陈亚夫一字一句地说：“在你说出五千万这个数字之前，我本来还打算放过你的。但现在，陈亚夫，你和我讨厌的人站在了一条船上，我突然就不想放过你了。”

“向葵，冷静一点。”

“放心，我很冷静。”向葵的脸上甚至爬上了笑意，“陈亚夫，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陈亚夫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那么久，又岂是两三句话就能吓到的。他喝了口咖啡，淡定地开口：“既然如此那就是没的谈咯？没想到你还挺为傅总着想的。反正价格我已经开好了，这也是老板的意思，我们都相信你有为公司带来这个效益的能力。别忘了，在合约解除之前，我还是你的经纪人。”

向葵拉起傅乐成起身就走。临走前她瞟了角落，目光落在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向阳身上，冷笑一声说：“向阳，新车不错。”

……

“五千万这个价格确实很离谱，来之前我想过他们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他们心这么贪。”坐上车后，傅乐成回想起刚才在包厢里的谈话，皱起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

向葵捏了捏鼻梁，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平淡的语气道：“那就再等等吧，事情会有转机的。”

傅乐成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半晌，他认真地看向向葵：“向葵，你知道么，你每次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都毛毛的。”

“为什么？”

“……”

傅乐成说不出口的话向葵替他说了：“你依然认为酒店的那场火是我干的，是么？觉得我会干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情，没准一个不小心还会连累你。是么？”

傅乐成心虚得不敢直视向葵的眼睛。

反而是向葵无所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冷不热的语气说：“我能给你的解释就是我是一个很相信命运的人。我相信这个世界坏人会有坏报，我们不能做到的事，上天会替我们出手。”

“当然了，我们现在还没有签订合同，正如陈亚夫所说，我现在的经纪人还是他。你可以反悔，这段时间我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任何事了。”

傅乐成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时间和精力都花出去了，钱是最无所谓的东西。他好奇地问：“你觉得陈亚夫会有什么报应？或者说，除了付给他们五千万之外，还会有什么转机？”

“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天上劈下来一个雷，正好劈到了他头上。”向葵望着车窗外的天空，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