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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赵临川死了,那以后赤霄军很有可能就落到宋川平的手里。

想到这里,恭王肠子都悔青了,他悔恨当初,要是对宋川平好一点,将他送到军营后多拉拢些,凭他一根筋的想法,怎么都不会背叛自己的。

他也明白,那个赵将军,暗戳戳骂他不会用人,亲手将人送到他手里,说他老眼昏花,不是庐山面,这一切都是宋副将自己拼出来的,跟他一毛关系都没有,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宋川平听到赵将军为自己解围,忙跟着他一起行礼,“恭王殿下送我来赤霄军的恩情我很是感激,明白殿下对我的良苦用心,臣一定会尽心尽力为赤霄军,保卫我大齐江山,好让恭王殿下放心!”

有人说话是客套,但宋川平说话却是真心话,丝毫不带含糊的,加上前面他们的你来我往,此话一出,听明白的人都觉得讽刺。

宋川平自己并不明白,依旧傻乎乎地把自己的真诚奉上。

褚玉不忍,催促着他赶紧带人离开,褚闲捋了捋胡子,脸上笑意不减,眼中满是欣慰。

黄县令走在前面领着路,一路去到望山城的县府衙门,师爷在里面已扫榻以待。

姜拓坐在堂上,师爷呈上近几年的账簿跟公文。

他没有第一时间翻开这些东西,相反关心起县衙情况跟百姓的生活状况,提出趁着天色尚早,他想去望山城四处走走。

此次随行前来的除了太傅褚闲,兵部尚书谭瑞,吏部尚书梁丘新,以及盛京城守军威武大将军孙有道,还有都察院左都御史鲁子明也来了。

其中吏部跟都察院左都御史是恭王的人,褚闲跟兵部尚书是太子的人,剩下的一个孙有道则是只属于皇帝一派,立场态度尚不明确。

赵临川从小跟太子关系较好,立场不言而喻。

这几日她都得比以往更加小心,若是被恭王拿住了把柄,恐生灾祸。

特别若是让他们察觉自己早已跟赵临川互换了身体,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此处,褚玉跟在太子等人身后在望山城四处逛着,黄县令走在前头当向导,她一个人落在后面,只觉身上冷汗淋淋。

精神高度紧绷,让褚玉的行为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在暗暗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却一想到,早就没有方才回怼恭王的底气。

忽有一阵甜腻的香味被她吸入鼻腔中,褚玉回神,瞧见褚闲手里拿着一份热腾腾的桃糕,摆在她眼前,他目光温温和和地。

“吃吧,精神崩这么紧作甚,吃完了才能继续战斗,前方无需担忧,只管大步朝前走就是了,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褚玉望着褚闲,他拿起一块桃糕笑着说,“弯下腰,如今你这个子儿,我可够不着。”

褚玉笑弯了眼,乖巧微微俯身,粉白相间的桃糕递到她嘴边,她一口吃不下,咬在嘴里仰着头吃掉,不忘身手接着生怕桃糕掉下来。

清香松软的糕点入口即化,化成丝丝香甜散在口腔中,如同现在没说太多的坦白,他们都心知肚明。

“老师,赵将军,你们二人掉队了!”前方传来姜拓的喊声。

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跟停在前方的人隔了好长一段距离。

褚闲负手往前走,褚玉跟着他的步子追上众人,可她心中依旧困惑不解。

沈贵妃出言试探,“褚大人跟赵将军都是自家人,却把我们当外人了,连家常话都要避开,你说是吧姐姐?”

沈萝一怔,对上沈贵妃笑完了眼的面庞,“家中男子有时候说事,咋们女子确实不该多听。”

“也是姐姐是自家人,等他们想什么时候告诉你都行。”

褚闲不动声色地将沈萝拉到自己身旁,从褚玉手里拿走一份盒子包好的桃糕,笑着递到他们跟前,“不过是想阿喜带份桃糕,谁知赵将军嘴馋,忍不住先吃了一口,眼下这里还有一份,各位尝尝?”

他说着拆开盒子,姜拓先拿了一块递到沈贵妃跟恭王跟前他们摆手拒绝了,他望着沈萝,沈萝下意识想开口拒绝,但褚闲先一步抢在前头,“阿喜她喜欢吃的。”

沈萝心里微动,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小心翼翼放进口中,从前她并不喜欢褚玉吃这些,在她看来,吃这些东西跟她未来的太子妃头衔不符,为此她罚了褚玉不少回。

她自己也从未尝过,如今第一次吃,桃糕的香味儿犹如巨浪冲击着她的味蕾,更是让她心里愧疚倍感丛生。

每吞咽下去一口,就提醒着她过去多么荒唐。

褚玉站在一旁,她手里还捧着褚闲亲手递来的独一份儿桃糕,她心里明白自己爹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从来没说出来,他选择默默等着她,站在她身后,作为一个父亲,支持着她就行了。

褚玉面上神情没有改变,内心早已下起了大雨。

她的心里并不是不能开出花儿,而是这朵花一直长在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