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刘弗泽抬眼,同时却下意识补充道:“皇兄真的没有冤枉了谁吗?还是仔细再查查吧?” 他手中的酒被斟满,林兰池并不接话,与此同时又一位朝臣上前来敬酒,打断了兄弟二人的对话。 刘弗泽心中一时涌过许多种猜测,匆匆饮罢打发了那朝臣,又转过来要继续问林兰池,却看“太子殿下”脸上淡淡的笑意。 这和平常的太子不太一样。 他心中猛地反应过来,又听林兰池道:“你把刚才的酒喝下去了吗?” “你没发现那太监不是刚才给你斟酒的太监吗?” 刘弗泽本能的要回头看人,林兰池的下一句也跟着过来,“回头有什么用?你已经喝完了。” “你——”刘弗泽顿时血脉倒流,气得几乎说不出来话,下一刻,他却陡然冷静,“不对。” “不对什么?” “皇兄要害我,怎么会现在就说出来,想必是诈我的吧。” 林兰池摇摇头,她摆出太子殿下本人那种瞧不起人似的态度,从眼底看人撑着侧脸面无表情道:“孤像是那种会诈人的吗?不过是想要你清白明了的去丢人罢了。” “你要记得,不要得罪孤,会很惨的。” 林兰池话音刚落,刘弗泽像是面色巨变,是啊,太子害人,都是明锤子砸在你脸上,就像现在,也只有太子会害完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蠢货! 要赶在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发作之前先下手! 刘弗泽心乱如麻,忽而定下计谋,声音抬高,“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您怎么能给做弟弟的下毒?” 他话一出,四座哗然,“太子”本人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慌张,急声道:“你在说什么?孤什么时候给你下毒了?你不是吃酒吃昏了吧!” 这动作给刘弗泽吃了定心柁,二皇子本人心中大笑,太子这个蠢货。 他回头一头磕在皇帝跟前,“父皇救我!太子以为是我害他堕马,欲给我下毒!” 皇帝惊得站起来,瞪眼看向林兰池,林兰池却忽而不急了,那双太子殿下所有的眼如蓄雷霆之势,令人不敢逼视,“皇弟,慎言啊。” 刘弗泽还未反应过来,只是哭道:“父皇,快请太医来!” 皇帝却不作声,只是看着太子,他眼中的父爱并未后撤,只是还夹杂着些许失落。 林兰池站起来,大步跨到皇帝面前,皇帝道:“你——” “请太医来,儿受不得这种污蔑!” 太医来得很快,也许是隐隐听说了宴上的事情,他搭在二皇子脉上的手似又有犹豫。 众目睽睽下,太医脸上忽而变得茫然。 二皇子虚弱问道:“...是什么药?” 皇帝道:“...太医,这件事你——” 太医吓得一下子扑通倒地,磕头道:“臣医术不精,竟然无法查出这是何等毒药,请其他太医来会审——” 皇帝看向一旁的林兰池,后者正襟跪下,抬起头来目光与皇帝对视,恍然间泪光闪闪。 林兰池又掐了自己一把,反正皇帝吃哭啼啼这套。 皇帝刚要说不查了,应该是误会,二皇子却已经沉浸在能让太子吃瘪的兴奋之中,抓着这件事继续道:“...皇父!” 春狩场其他的太医也跟着过来了。 这时间,皇帝已经驱散了堂下的群臣,群臣也相当老实,在这种情况下看了皇家的热闹,再多一点就没命了。 这春狩宴上,高高的楼台,只剩下天家和一众太医。他们挨个给刘弗泽搭脉,也一个接着一个的沉默。 太子忽然道:“弗泽,你还要撒酒疯到什么时候?” “谁说我这是撒酒疯了!”刘弗泽转头,看向跪在那里的太医们,呵斥道:“说啊!到底是什么药?” “要不...请二皇子将喝酒的酒杯拿来?” 院判开口,皇帝眼神一挪,太监便迅速把那酒杯拿来,太医们一齐用手指捻了些杯上的酒水。 “...这是酒水,并无其他药物。恕臣等无能,二皇子....身上,并没有药。” 换言之,他就是撒酒疯。 台上冷风,刘弗泽一时间冷汗浸湿后背,他反应过来了!他被刘弗章设计陷害了!这个蠢货竟然也学会了陷害别人! 刘弗泽转过头来,在太子手上屡屡吃瘪,让二皇子本人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 他怒气冲冲对林兰池道:“你骗我?你骗我说这里面你下了药!你是故意的!” 林兰池站起来,往后退一步余光看向高台的边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父皇,让皇弟下去冷静冷静,来人,给他端一碗醒酒汤!” 皇帝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见刘弗泽还要说什么,直接越步甩了他一巴掌,“闭嘴!” 刘弗泽被皇帝一扇,心如死灰般扑通跪在地上。他尤不死心,继续道:“父皇,我不会污蔑太子殿下,他真的这样和我说了!” “父皇,我这么做能图什么?我在堂前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我要陷害兄长,我应该要自己吃下毒药吧!” “我被骗了!” 皇帝按住眉心,“别说了!还不够丢脸吗!朕就不该让你出来!继续面壁思过!直到你认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对上林兰池蓄着泪的眼,像是触电般,毕竟是他要放的刘弗泽,是因为皇帝—— 皇帝愧疚不堪,张嘴要说什么,太子却上前去扶住刘弗泽,“儿送弗泽回去,太医们,自行告退吧。” “是。” “是殿下。” 太医转身的一瞬,在看不到的角度,林兰池凑到刘弗泽的耳边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如何?” 刘弗泽气极:“你——” 林兰池顺着他揪住衣领的劲往后跌,迅速滚下高台。 一直呆在太子身后的梁秉山适时尖叫道:“殿下!!!二皇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