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得头筹,不奖却罚,这是什么道理? 王如珠一下子便要站起来为林兰池辩个道理。后者却悄无声息地朝她轻轻摆了摆手。 别动。 林兰池对莫红扇的吩咐也只有一瞬的不解,她很快便点头行礼,恭敬道:“姑姑吩咐,我会做好。” 她垂下的头似乎在宣告着失败之后的郁猝,被莫红扇引出去后背影都冷清得很。 柳香瑛胆战心惊记住不能争先的道理,隐隐看向林兰池的目光却夹杂嘲笑。 郑葭音开口道:“你是在笑话她吗?” 她的声音并未压低,一时附近的几个贵女都凑过头来看柳香瑛。 柳香瑛面红耳赤争执道:“我怎么可能会笑话我自己的姐姐?” “那你们家怎么不许她住进来?” “对啊,之前还跟我们说你根本没有姐姐,弄得我们跟着你一块奚落她,现在倒好了!” 众人本来都是吃饱了林柳两家故事的人,现在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可以来问当事人,争先恐后只怕谁说少了一句。 柳香瑛被逼得没办法,只好道:“...这些都是胡说的,你们谁能作证?谁真见到了?” 王如珠这时候早憋了一肚子火气,朝假惺惺的柳香瑛呵呵地笑:“柳香瑛,你当我是死人吗?若不是你柳家不肯接纳林娘子进府,她怎么会去王家?” 王娘子这话一出,大家心里更相信那说书人的故事。 柳香瑛心里气得恨不得撕烂王如珠的嘴,面上还只得盈盈落泪,“王娘子,你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听闻我姐姐在贵府上受了委屈,这才要搬出来——” 两人说话间,莫红扇已经回来了,“都做什么呢?怎么不抄了?是抄完了没有事情做吗?” 众人一时息了声,王如珠佯作无事发生继续去和她的经书纠缠。柳香瑛的泪是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倒是引发事端的郑葭音悠悠然道:“姑姑,我不想抄了,能和林娘子一道回去扫地吗?” 莫红扇对这祖宗总算有了新的认识,难怪许念卿去接一趟回来能累得直皱眉。 她只能糊弄道:“娘子若这么想要扫地,改天我便专门给娘子扫上一天。” 郑葭音慢吞吞地摇摇头,“那还是算了。” 林兰池被秀儿带了一路,却并未往任明殿的方向去。 若是一般贵女,在宫里呆的时日短,自然分辩不出来这其中方向的区别。但是林兰池兢兢业业战战兢兢当了许多日的太子,分辨个宫道还是没问题的。 这条路大概是通往后宫那个嫔妃的宫里,但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召见她呢? 而且还和掌管小选的姑姑通了气。 不会是太后吧。 如果是太后,正好想办法套出来她对柳香瑛到底说了什么,才让柳香瑛突然改了口风,和崔婉心一起来陪她演母慈子孝。 太后的手伸得太长了,就算是太后,如此插手太子的小选也不应该。 等到清楚了缘由,她便告诉太子—— 林兰池想到这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已经在太子面前请辞,没惹的太子勃然大怒就不错了,她还以为太子会气得踢死她。 但是没有。 以后想必也不会有联系了。 “林娘子,请走这里。” 秀儿的声音响起,迎着她走进一间宫殿,从装饰来看,倒不像是寻常嫔妃般雅致,倒有些熟悉并且辣眼的奢靡来。 有点像—— 正殿堂内,有人风风火火撩帘而出,歪头看她笑道:“你就是林兰池?” 长乐公主,刘葳兮啊。 倒是不知道是刘葳兮,还是石晚亭? 林兰池心中猜想,清楚刘葳兮召自己来的原因,待秀儿被刘葳兮的宫人引出去,便老老实实跪下行礼。 “小人见过长乐公主,愿公主福寿安康。” “起来吧。” 刘葳兮坐在案后,一只手撑住脸侧,看着她不说话。 林兰池很是如坐针毡,幸好太子此前已经同她说过,他告知了刘葳兮两人互换这件事,要不然她现在更是一头雾水。 刘葳兮咳了咳,“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话要问林娘子。” “是。” 众人退下。 林兰池抬头,恰迎上刘葳兮的目光,“你装我兄长还装得挺像的。” 林兰池的头又如鸵鸟般埋了回去。 刘葳兮倒是清楚男女有别的道理,并未像从前同他太子哥哥撒娇般凑上去,老老实实坐在案后道:“我只是听别人说你进宫了,所以好奇想要看一眼。” “小人...多有冒犯殿下,实在是....” 刘葳兮道:“你既然觉得冒犯,那就告诉我你和兄长到底是什么时候互换的?都做了什么?他只说了一点,都不肯与我多说。” 林兰池这时候哪敢再得罪太子被他记上一笔,闭上嘴老老实实不说话。 刘葳兮倒是从这能看出些他兄长那锯嘴葫芦的样子了。 难怪能装到骗过我! 他摆摆手,“行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林兰池这才松一口气,低头恭敬道:“殿下也知道,许多事情,小人是不能说的。” 刘葳兮道:“...别的不能说,你总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兄长换回来吧?” “难道你和他都处在什么生死攸关的地步?到底是谁要害我兄长?” 刘葳兮纠结多日,见太子那边说不上来话,只能想着从林兰池这里打探情况。 林兰池听到这话,忽地脸颊微红,而后低声摇头道:“太子和我都并未受伤,请殿下放心。” 不是因为受伤? 南海寺他们也去过了,没有用。 那么是—— 刘葳兮两眼迸出惊喜的光来,再次看向林兰池的目光已然不把她当成是普普通通一个能和太子互换的倒霉蛋。 现在人家是太子妃板上钉钉的选择,是他未来的嫡亲嫂子,而他竟然还让人跪在下席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