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珠回去之后便大哭了一场,郑葭音还以为是林兰池不好了,忙去看太子妃,刘弗章哭笑不得含糊过去。 郑葭音便回去问王如珠话。 这一次,王如珠也许是受了一番刺激,很是有所改变,于是什么都没有告诉郑葭音。 郑葭音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清楚,干脆最后诈王如珠道:“不会是你害了林兰池吧!” 王如珠瞪大了眼睛,眼泪掉落的同时意外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郑葭音松了口气,王如珠脸上藏不住事情,看来不是这件事,但接下来不管郑葭音说了什么,王如珠都不肯答她的话。 郑葭音也只能回去。 也不知过了几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雪,东京城终于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在西域的一场伏击之中受了伤。 王如珠一大清早便来给太子妃问安,刘弗章一碗安胎药喝下去,被苦得皱起眉头,问道:“她怎么来了?” 柑橘低声道:“良娣只是说给您问安,要不小人去回了她?” 刘弗章不想王如珠出什么问题,到时候给他添麻烦,便直接道:“叫她进来,我听听她要说什么。” 区别于上次相见,王如珠明显显得怯生生了许多,看刘弗章的眼神中带着畏怯,而不是平常和林兰池说话那般亲昵。 看来她心里应当已经很是清楚了。 刘弗章问道:“你要说什么,现在便说了吧。” 王如珠看看左右,刘弗章叹一口气,转头对柑橘道:“你先出去等着,一会叫你再进来。” 柑橘点头应下,等她出去,王如珠才略略上前来。 她其实还是少女时候的情态,鲜艳而娇嫩,间杂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单纯来,女人双手握在一起,恨不得拧成麻花。 要说的话,在张合的唇齿之间,半天也挤不出来。 刘弗章没心思同她慢慢道来,干脆道:“你若不说,便可以回去了。” “我!我说!” 王如珠抬起头来,下了决心道:“此前是我弄错了,后来想想,我同殿下其实并无什么深切的交情...” 她闭上嘴,似乎知道自己说的没有什么意义了。 刘弗章抬起头来,王如珠又继续道:“....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做什么,但前线只有林姐姐一个女子,让我随她去吧。” 什么? 刘弗章诧异的皱眉,深邃目光盯着王如珠,说实在的,王如珠也许是马后炮的感想,但那眼神绝不是林兰池会有的。 她从来不会像这样,无情又冷酷地扫视一个人。 王如珠只有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控制自己继续说下去。 “殿下,我出身将门,学过武,也跟随父亲去过战场。您不必担心我会拖姐姐的后腿,既然曾经都是姐姐帮过我救了我的命,我想还她。” 刘弗章张口便道:“不需要。” 王如珠所作所为,不过是要安她自己的心。刘弗章也没有必要同她玩这样的戏码。就算林兰池会心软同意,他没这个心情。 但王如珠却似乎已经知道刘弗章会不同意,于是干脆道:“还完恩情,我便会同王家说明,是我不想做太子良娣,我会离开东宫。” 哦? 如果可以的话,刘弗章恨不得东宫里面除了他和林兰池就没有别人,王如珠这个条件算是开在他心头上了。 刘弗章问道:“你想好了?离开东宫之后,你会去做什么?” 他倒是丝毫不关心王如珠以后会怎么样,但是若是王如珠出了事,到时候把太子和太子妃互换的事情捅出来可就不好了。 王如珠沉默片刻,便答道:“若无意外,我会去游历山河。” “我记得当年林姐姐总爱看一本《大唐西域记》,直到现在我才懂那是为什么。” 刘弗章脸色微变,心头很是有一种莫名的酸味。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从王如珠知道救人的是林兰池之后,便越发的将林姐姐这三个字挂在嘴上。 好似她两人是什么天下最好的知己似的。 真是让人说不出来的烦。 刘弗章冷哼一声,“孤知道你,你若是真想去,倒也是可以,同王家说清楚,孤派人送你去。” “你在林兰池身边,要记得护她周全。” “是。” 远在边地的林兰池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她很是虚弱地养了几天,没听说过关于东宫内传来什么要命的消息。 证明那个孩子没有出事。 而且,也许是终于明白了换命的真相,林兰池也由此发现,太子的伤好得比一般人快。最开始伤腿的时候就是那样,后来一次次受伤,也一次次飞快地好了。 有时候甚至都没有察觉到。 这次也不例外,魏八换药几天,便纳闷道:“怎么好得这么快?” 林兰池转头看他,魏八自知自己失言,忙道:“伤口好得快证明殿下是真龙之躯,有血脉庇佑。” 他要说下去很快就有可能变成胡言乱语了。 林兰池转了话题道:“厉硕明呢?” 前几天厉硕明带着部下去前线埋伏,听说同对方小股士兵正面相对,折腾了许久还没有下文。 林兰池好转了便叫人催他回来,兵不厌诈,有什么以后再说。 魏八道:“听叶大人说,昨日便到了河峻,今天应当是能回营帐了。” 林兰池点头,等魏八裹好了伤口便在双文的照顾下穿上了衣裳,太子殿下的袍子大多都是玄色,即便没有气色的时候也看不出来好坏。 显得他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又令人害怕的冷冽与无情。 林兰池从镜子里面欣赏了片刻,心道太子殿下长得还是很好看的。 她走出门去,隔壁的营帐里头一干幕僚等着,准备等主子发号施令,便一点点击破。 林兰池进去道:“都坐下。” 叶景之和范世达这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