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司自皇帝登基皇后遇害之后便再次重组,后来依照天干地支命名,乾涧是如今最常跟在皇帝身边的人。 郑葭音自从皇后遇害的事情起,便知道了暗卫司的存在,更清楚这些人的身手。 她气得顾不上压低声音,只是蛮横问道:“刘弗章,你是不是心虚?她甚至不愿与你相见,却愿意来见我!” “跟在你身边,林兰池只有枉送性命的份!” 刘弗章气得脸色发青,僵了半天,忽而露出一个冷笑来,乾涧正要客气请郑贵妃下去。 “她想问太子为什么过的不好?”刘弗章点头道:“你让她自己来问朕,既然她这么记挂太子,朕不介意出一些事情。” 郑葭音猛然想到,刘弗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他能在乎别人死活? 她愤怒道:“你敢?” 刘弗章自言自语道:“我等了这么多年,多等一时半刻也无妨....但我找不到她,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你告诉她,一天不出来,我便封一天的东京城,日子拖得越久,有些事情朕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 他言语中威胁意满,郑葭音更加逆反,愤恨道:“你若对珏儿动手,你这辈子都不会找到林兰池的!” “那我们等着看。” “什么?我们接下来住在这里?” 林兰池同苏汀芷两口子用了素斋,却听到苏汀芷突然的安排。女人点点头,温柔笑道:“怎么?这么惊讶?” “我看大相国寺也允许香客留宿,故而特意去看了厢房,虽然简陋些,但该有的都有。” 池耕点头,附和妻子道:“是,毕竟封城,一直住在客栈也不好,那里毕竟鱼龙混杂,哪里比得上寺庙清净?” 说得也是。 在寺庙住下来,虽然不便于联系暗卫司,但是说不定还能遇上郑葭音,到时候再联系她。 林兰池没有意见,却还是记挂了下舒和宜道:“那哥哥怎么办?” 苏汀芷看一眼池耕,后者笑呵呵道:“看他到时候是能留在京城做官,还是要外派,若是在京城住,去租个院子便是。” “小囡,你还是关心你哥哥的。” 苏汀芷笑着打趣,林兰池抿唇,自知是说多话了。虽然她也和这对夫妻表示不愿意嫁给舒和宜,但是他们都当她是小孩子说气话。 到时候若是真相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原谅她? 林兰池越想越愁,索性不去想了。晚间舒和宜回客栈,接到信赶到大相国寺,同他们用了晚膳。 顺便说了安排,因为是皇帝新科二次,便留他下来做个京官,正七品,设了住处,他便干脆搬过去。 林兰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同他说的话起了作用。 池耕虽然想要继续安排舒和宜,但毕竟舒和宜提出的主意说起来也没什么错,事情就这样安排下去了。 林兰池在大相国寺每日从早课,用素斋,发呆。 没等到郑葭音。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天,封城的消息迟迟没有转圜,苏汀芷都能看出来不对劲了,中午用膳的时候问池耕。 池耕摇摇头,“我之前在京城也有旧友,打听过了,还没有下文,只是说这是陛下的主意。” 苏汀芷倒是隐隐有些不安,不由说了些放肆的话,“听闻这位陛下,有些不好的名声...莫不是要做什么——” 池耕连忙摇头,打断她的话道:“不知道,但京城那些权贵想必比我更着急,放心好了,很快便要解禁的。” 林兰池在旁边听着,一时想是不是皇帝在找自己,一时又觉得自作多情,五感交织,一时难过极了。 她怏怏吃了些饭菜,便轻声道:“爹爹,娘亲,我吃好了,先去洗漱。” 等她走后,池耕才悄然同苏汀芷道:“和宜这两天忙着公务,都没来陪小囡玩,你看,她不高兴了。” 苏汀芷颦眉,摇头道:“我看不想,她不是这样不懂事的孩子,之前不是他们一道去了宫里,莫不是那时候生气了?” 想想也是,苏汀芷回忆起来,池小囡自从鹿鸣宴回来,就表情不大好的样子,同舒和宜也有划清界限的味道。 苏汀芷道:“你有空同和宜好好的聊一聊,他到底是什么打算?莫不是已经在京城攀上了富贵,不愿意娶小囡了?” “我不管他怎么想的,只是不能叫我们家孩子伤心了。” 苏汀芷说完,池耕连忙点头,“夫人说的极是,我明日便同他好好说一说。” 明日舒和宜沐休,确实是该好好说说。 宫内。 叶景之跪在殿内,连同厉硕明一道。 刘弗章面无表情看下头两个人,话从后牙槽磨了一边再出来,“你等就要这样跪一夜?” 叶景之心想,陛下不寻死的时候,就要折腾他们去死,这样看来,也是折磨。 他将手中奏折端举,恭敬道:“陛下,城不能再封下去了,民心动摇不说,如今朝野之上,各个大臣都有些心神摇散。” “至于那些世家贵族,议论不断,您也知道的,他们本来就对陛下不偏爱世家有所偏见...” 更不提言官们,早就要参皇帝许多本,言皇帝滥用皇权了。 刘弗章表情冷淡,转而看向厉硕明,“人没找到,你该当何罪?” 厉硕明沉声道:“此乃臣之失职,请陛下责罚。” 叶景之转头看向自己多年同僚兼好友,很是无语。这个时候你总要找些辩解之词吧?那可是大海捞针的事情,你找不到也正常啊! 叶景之忙在皇帝发脾气之前道:“陛下,厉硕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您高抬贵手——” 刘弗章没说话。 叶景之又道:“听闻厉家小夫人如今刚有孕,要是吓到了,他这老来得子可要出岔子了。” 厉硕明抬起头来,瞪一眼叶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