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阳觉得,他和夏梨,更像是麻绳的两端,挣不脱,却又理不清。
“难道这就是她说的‘命中注定’?”栗阳这样问自己。
困惑。
对,就是这个词。
栗阳的内心是困惑的。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夏梨。
栗阳回想起与可心热恋时的样子,满满地悸动,荷尔蒙一触即发,恨不得天天挂在她身上。
而此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栗阳竟然连非分之想都没有,想的全是夏梨在想什么。
“是因为那时正处于血气方刚的青春年少吗?”
“是她出现的时机很对吗?如果没有可心赤裸裸的背叛,自己还会接受她的心意吗?”
栗阳看着她,扪心自问。
可惜,没等栗阳思考出答案,就传来了敲门声。
栗阳和夏梨对视着,两人都能猜到是谁,无非二选一。
夏梨的脚受着伤,不可能出门溜达,如果不开门,他们会以为夏梨在屋里有危险,到时候喊119破门而入就搞笑了。
关键这是个大单室,能躲的地方很有限!
卫生间是唯一选择了。
栗阳进了卫生间,并随手关上了门。
夏梨一蹦一蹦地去开门,是何煦,手里还提着午餐。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夏梨问道。
“我利用午休,给你送餐,一会儿还要回公司。”何煦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他看到桌子上剩的早餐,停顿片刻后,将它们收起丢掉,然后将午餐摆好。
“快过来吃吧!还是热的。”何煦对夏梨说道。
“明天别再送了,我订外卖就可以。”夏梨一边说一边坐下。
“行,只要你肯吃饭就行。”何煦回道。
为了不枉费何煦的折腾,夏梨吃得很努力。
何煦瞥见了卫生间的门,那个门,夏梨从来都是半开着,不会像现在这样关死。
“好吃吗?”何煦温柔地问道。
“好吃。”夏梨边吃边回道。
“你上次说,要重新煮冷面给我吃,别忘了哦!我还等着呢!”何煦撒娇道。
“放心吧!没忘。”夏梨肯定道。
“你送我的这块手表,表链有些脏了,等你脚好了,陪我去洗洗吧!”何煦说道。
“好啊!”夏梨回道。
“我发现你瘦了好多,我们一起相中的那条裙子,你可以拿出来穿了。”何煦继续说道。
“等我脚好了,就拿出来穿。”夏梨又回道。
这些对话,栗阳听得真真切切。
他没有羡慕,而是嫉妒,嫉妒何煦那么年轻,那么自由。
男人是嫉妒的化身,而嫉妒是通往爱情的捷径。
栗阳确定了加速离婚的想法,如果不尽快结束婚姻,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又和可心有什么区别?
他要和夏梨清白地开始。
待夏梨吃完,何煦开始收拾,帮她把垃圾扔掉。
何煦拎着垃圾,朝门走去,夏梨跟在他后面,一蹦一蹦。
快到门口时,何煦突然停住,转身,看向夏梨,问道:“卫生间有垃圾吗?要一起扔掉吗?”
夏梨斩钉截铁地回复:“没有。”
何煦的目光在夏梨脸上停留了很久,才转身离去。
栗阳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夏梨还在看着门口出神。
针对刚刚的对话,栗阳想告诉夏梨,他很醋,醋她给他煮冷面,醋她给他买手表,醋她和他挑裙子,但又觉得自己没资格,便悄悄把这些醋咽下了。
“何煦是个好男孩儿。”栗阳轻轻感慨道。
“是。”夏梨在出神中回应了实话。
栗阳不知该接什么了。
夏梨回过神来,补救道:“可是,喜欢,从来不论好与坏。”
补救得很及时,栗阳认可了她的说法。
记得当年,可心的风评不是很好,因为喜欢,栗阳不也是充耳不闻吗?
夏梨的这句话,减轻了栗阳的困惑,因为喜欢,所以无解!
看似无解,其实有解,因为喜欢就是解。
喜欢,无来由的喜欢,是可以说通一切的。
栗阳通晓了,他告诉自己,要试着接受夏梨对他的偏爱。
从夏梨家离开,栗阳给可心发去微信。
“我们明天去老家民政局,先交材料,等过一个月冷静期,就可以正式离婚了。”
“栗阳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除了之前答应你的,我还会再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
“你觉得我稀罕你的钱吗?”
“我知道你不差钱,但除了钱,我也没什么可给你的了。”
“栗阳,我是可心啊!你真的要和我一刀两断吗?”
“明天民政局见。”
“见鬼吧你!我是不会去的。”
“那就法院见吧!”
“你答应了两个月,就是两个月,就算去掉一个月冷静期,也还有半个多月。”
“早晚都要离,拖延这半个多月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你答应的。”
“行,那就按照原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