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迟文修(1 / 2)

回到京都时,已经是深秋。

沿途叶片泛黄,风一吹,哗啦啦往下落。

东西厂胡同里,穿着一青一白的两个人,相对站在两道围墙边上,手里拿着扫帚,看着在扫着地上的落叶,实际每扫几次,就会不经意般,把落叶往对方的范围里撅。

在互相较劲的同时,两人的身后总是会落下几片叶子。

“哒哒哒……”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让穿着青白衣的两人同时抬头。

一队人马在东厂门口停下,其中一人红色飞鱼服,紧跟其后的是数名青衣,而在这青衣中,有一人从马上拽下个着双手被缚的浅衣人。

那人被推着往东厂大门走,边走还边回身对着红色飞鱼服的人说了什么。

“那人怎么这么熟悉。”手中抓着扫帚的白衣太监口中喃喃。

与他站在对面的青衣男一脸幸灾乐祸:“你们家麻少爷惹了咱们大人,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我就说这人怎么这么熟悉,不行,我得去跟闻少爷说。”白衣太监把手里的扫帚往墙边一靠,扭头就走。

“急急慌慌什么呀,门口那么多人,要你去觍着脸去说。”青衣男嗤笑着,很是看不上白衣的太监,见对方不理自己,眼睛盯着东厂门口,也把扫帚往墙边一靠,往门口走,“好端端怎么就人绑了,肯定有事,我也去看看。”

事是没什么大事。

无非就是迟文修想借着这次她给暗影楼通风报信的事,让她把锅,甩谭布头上。

暗影楼,一直都是朝廷打击的重点对象。

可它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杀手组织,还是由康王旧部的主力,一手建立起来的。

在暗影楼顶峰时期,当今的皇帝也险些被刺杀成功。

如今的暗影楼已经低调许多,可是其势力依旧不容小觑,且针对的对象也不仅是当今皇帝,以及朝廷重臣们,和东西厂的掌权人,

东厂童春来就数次被被刺,若不是命大,也活不到今天。

谭布武功高强,这些暗影楼的刺客杀手一般近不了身。

而作为两厂的掌刑千户,迟文修和田辽,手下众多,未曾让刺客得手。

迟文修唯一的一次,就是这次的吉江之行,险些死在暗影楼手中,

他没死,却带回一道赫人的长疤。

结痂的伤口大部分已经脱落,新长出的肉泛着点红,与钉在上面的黑色痂块参差不齐的混着,长长的一条,像是丑陋脱色蜈蚣,要多难看又有多难看。

“丑八怪,去给我弄点水,我要洗澡。”

这一路上,曲暖瑶已经把丑八怪三个字叫成习惯,说话的时候,她还抬脚去踢了一下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步子迈得大,她踢了个空,偏她不死心,往前跑了两步,对着那露出来的黑色后脚跟又踢了过去。

这次她成功踢到,前面的人也停了下来。

“先关水牢,等我回了厂公再定夺。”

她要水洗澡,他就给安排水牢。

这人还挺会安排。

曲暖瑶嘻嘻笑道:“水牢好,水牢好,正好我这脑子不清醒,让水牢里的水帮我洗洗脑子。”

她哼着跟着奉命押她的人走了。

东厂水牢就在东厂里。

她还是第一次来,一路上走来,她的脸上都是笑眯眯的,还对水牢里的一些刑具发表了自己看法。

要不是双手被绑着,她这不像是被押进水牢,反倒是来游玩的游客。

迟文修的命令是把她押入水牢,可送她进来的人,也没怎么为难她,把她带进一个还算干燥的牢房里之后,将她手上的婶子解了就走了。

这个牢房里,还关了另外两个人,相对她两手空空,好手好脚的,另外两个人就惨得多。

一个人看起来起来就是双腿被废,趴在稻草上仰着上半身看着她。

另一个人蜷在拐角,背对着这边,也看不见人脸,时不时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看起来脑子就不正常。

曲暖瑶在这个牢房里转了一圈,去跟那个被废了双腿的人说话:“这不是水牢吗,怎么没看见水。”

“水牢只是一种刑法,又不是说这里都是水。”双腿残废的人歪着头看她在这间牢房里转来转去,就问她:“你犯了什么事被抓的。”

“糊涂事。”曲暖瑶用脚拨弄几下地面上的稻草,看着还算干净后,就地一坐,与这人聊了起来。

“你犯什么事被抓的。”

“运气不好呗。”趴在草上的男人挪动上半身,让自己面对曲暖瑶,开始说起自己被抓的原因。

“我就是骂了一句童春来是阉狗,就被抓了,还被这群畜生打断了双腿,草,跟我一块骂的那么多人,就我被抓,也算是我倒霉。”

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不屑和唏嘘,却没有为